他靠在墙上,仰望着月影星稀的夜空,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顶着楚家唯一的孙辈继承人这个名头十年,明里暗里向他示好的千金小姐数都数不清。
早在十五岁他还是个青涩少年的时候,就受到了明晃晃赤果果的勾引。
那一次让他记忆深刻,也让他对女人的身体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几年过去了,他虽然不会看到女人就恶心了,但却习惯性地不喜异性和自己过于亲密的碰触。
他也不清楚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
又不是没被警察抓过,写个检查就能放出来了。
而他今天却抱了孙绵绵。
真的很不对劲。
他非常确定,如果刚才那人不是孙绵绵,而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异性,他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反常之举。
今晚第一眼看到孙绵绵时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不是在电视上,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孙绵绵跑到停车场的时候,李鸿睿已经回来了。李沐歌买了碘酒、棉棒、创口贴,正在给他处理眉骨的伤口。
“表哥,要不要去医院”孙绵绵看着他手背关节处一片青肿,刺目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连忙拿起生理盐水给他清洗。
李鸿睿朝她无所谓地一笑,“这点小伤哪用去医院,说起来,我真的很久没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架了。嘶,沐歌,你能不能轻点”
李沐歌连忙放轻动作,“哥,你今晚以一敌十,流批坏了啊”
“虽然你哥确实玉树临风霸气侧漏,但也没有流批到那个程度。找绵绵签名的那个小朋友帮了我。那群混混见打不过我俩,又叫了一群人,后来楚枫他们也加入了。说起来,要不是楚枫帮忙打跑缠着我的那两个混混,警察来了我也跑不掉。这次,还真欠了他们一个大人情。”
闻言,孙绵绵贴创口贴的手一顿。
楚枫回到老宅,家里客厅的灯还大亮着。管家田伯就等在门口,待看清他嘴角的伤,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没说话。
楚枫顺着他的眼神往客厅看,只见老爷子穿着一身浅色改良亚麻唐装正襟危坐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楚枫大咧咧地走过去,在沙发前站定。
楚青峰年近七十,身子骨十分硬朗,锐利的目光如电,将孙子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看着他和故去的结发妻子有七分像的脸,楚青峰在心里叹了口气,“去跪半个小时,把家训抄十遍。”
“是,晚安,爷爷。”楚枫二话没有,利索地朝小祠堂走。
他的背影刚刚消失,楚青峰缓慢地闭上了眼。
精神矍铄的老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看人的时候,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仿佛坚不可摧,可这一瞬,眼底却透出明显的疲惫。
楚青峰这一生经历过太多,虽然坎坷但也精彩。在巨大的时代变革面前,他用自己雷厉风行的手腕和敏锐到可怕的洞察力和前瞻力,推动楚家这艘商业巨轮航行得更远。
只是在家庭方面,遗憾颇多。青年丧妻,中年丧子一重重的变故让楚青峰到了晚年变的佛系很多。
他自知二儿子楚鑫和能力平庸,眼界心胸都极窄,根本不是接班人的好人选。如果把楚家交给他,估计不出二十年,楚家积淀了数百年的产业就得破产。
而楚枫这孩子小时候特别爱撒娇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