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电锯落下的瞬间,陆曼曼的眼睛就被蒙住了。
覆盖在她眼前的是少年的手,他的指腹柔软温暖,轻轻盖在她的眼皮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其实少年捂得并不紧,只要她想,睁开眼睛就能从指缝间看到,但陆曼曼抿抿唇,还是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眼前的手放下,她才继续看向屏幕。
医生是背对着监控的,从这里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被血液濡湿的黑色碎发和沾血的白大褂格外清楚。
他的衣服本就血迹斑斑,现在又喷上了碎肉,血液已经积累到了他的衣角,正不断地往下滴着。
医生注视着脚下的尸体,停掉了电锯。
他抓起那颗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头颅,走上了四楼。
医生的左手五指都已经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安装上的手术刀,那些手术刀都有二十厘米长,锋利无比。
他用左手抓着那颗东西,那些手术刀做的手指就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头的脸皮,嵌进去,留下长长的划痕。
血红色的,冒着水的划痕。
等等
陆曼曼忽然想到,院长办公室离楼梯口并不远。
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从脚底升起,如电流般沿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上,爬到了她的天灵盖,不断地盘旋着,让她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医生似有所感,停住了脚步。
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沾满血迹的惨白扭曲的脸,他看着镜头,咧开嘴角,笑意张扬而残忍。
他抬起手,把那颗头颅狠狠砸在了镜头上,屏幕登时陷入了令人绝望的黑暗。
陆曼曼立刻转过头“齐修远,你刚刚锁门了吗”
她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门板被重物撞击的声音。
那股剧烈的撞击声如一柄重锤敲击在胸口上,让人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陆曼曼顾不得和少年说话,立刻跑出暗室门去看。
院长办公室的门是非常结实的铁门,在那恐怖的撞击声后,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响了起来。
火花四溅,一把电锯的头从门板的上方露了出来,从左到右,缓慢地拉出横线。
那把电锯上沾满了鲜血,链锯甩动起来,血珠向四面八方迸溅,喷洒到周围雪白的墙壁上,点点猩红。
陆曼曼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目光忽然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电锯切割门板留下了几厘米宽的缝隙,医生将脸贴在缝隙上,疯狗般可怕的眼珠朝门里张望。
看到面色微白的少女,他忽然兴奋起来,眼睛也睁得很大,两颗眼球几乎要滚出眼眶。
“新鲜的、活着的女孩子”
“到我身边来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其实只要用电锯把锁头的部分切割掉,医生就可以破门而入。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把门板整个切割开,缓慢地、缓慢地朝猎物靠近,让他们无路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有充足的时间去恐惧、去绝望、去痛哭流涕。
陆曼曼挑起眉,对着医生比了个中指。
她没有再理会医生,而是快步走回了暗室,只见少年正站在办公桌上,试图把通风口的铁板拆下来。
陆曼曼当即打开挎包,把螺丝刀丢了过去“那个疯子手里有电锯,打不过只能躲,这两个房间都没有别的出口了,只能试试这里了。”
齐修远接过螺丝刀,快速地把通风口的板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