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金发蓄得中长,在末端用一条不起眼的黑色的小绳系住。
以郭锅遍观古今的经验来看,男人敢留长发,不是骚就是美,否则压不住这样的造型。
这让他对男人的身份愈发好奇。
这个人没有回头看郭锅,但单单只是一个足够赏心悦目的背影,就已经叫人移不开眼,更何况在这个采光角度的光暗对比下,他几乎活成了一幅色差强烈的动人油画。
然而下一秒,他手上提着的东西就进入了郭锅的眼帘。
于是刚刚还在油画中发着光的人,用一把利斧将光暗剪影的宁静,亲手砍成了碎片。
他手里抓着的不是食物,不是器具,而是一个人。
这个人被他像拖垃圾袋一样在地上用力拖拽着,粗暴的动作里没有一丝悲悯和怜惜。
这个人的四肢异常扭曲,胸口也毫无起伏这显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郭锅有一瞬间的瞳孔收缩,这样画面上的反差,令人猝不及防。
那个金发的男人全程背对着郭锅的方向,将手里的死人拖到了厨房另一侧的柜子后,他蹲下了身体,似乎在那死人身上找什么,衣服发出轻微的响声。
片刻后,男人从柜子后扬起手,将一把挑着钥匙的小刀举高,嘴里哑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似乎在唱歌一样的对他说话“笼子里的小兔子,这是你需要的东西吗”
刀刃转了个角度,被阳光反射出一条移动的光带映在天花板上,那刀尖上缓缓流下一滴血,滴答一声,砸落在下面的金属钥匙串。
矮柜后的血缓缓渗开了,血液散发出糜烂潮湿的腥腻,他嘶哑的声音却愈发奇诡阴郁。
“可爱的小兔子,你想吃胡萝卜吗”
郭锅没有说话,那男人把那串带血的钥匙从刀尖上甩飞,在空中划出一个闪亮的弧度,向郭锅飞了过来。
郭锅伸手稳稳接住了那串钥匙,他没有急着开锁,而是先看了看那边的金发男人。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自己的脸。
但郭锅却觉得,自己分明清楚的看见了辣么大一只变态,会动会说话,整个都是活的。
郭锅赶快把笼子打开了,他低头钻了出来,那个嘶哑的声音带着热风,就在他耳根边响起,“小兔子从笼子里出来了,快点逃出去啊。”
这个家伙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刚刚他人还在厨房另一边,下一刻就神出鬼没的闪现到了郭锅身边。
郭锅不习惯与别人过近的距离,顿时像一只真兔子般原地起跳,弹出老远后,才看向身后的人。
这位金发男人,正在阳光下将一块人皮完整的贴合到自己的脸上。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与郭锅对视时,甚至还牵起嘴角,对他牵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
在满屋的血腥气中,这个笑容生生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十度,明明有温热的阳光照入,厨房里却渗出凉意。
郭锅向柜子后看了一眼,非常确定这个变态不仅把那死人的脸割下来了,还在简单处理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除此之外,那死人的衣服帽靴也没能幸免,一身装备全部被扒得干干净净。
死人那一头棕色的小辫全数被了割下来,被男人不知以何种手法黏在了黑色三角海盗帽里。
帽子遮住了如天使般蓬松细软的金发,将他颇有欺骗性的表象尽数隐藏。
郭锅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