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034同样转头,面色冰冷、冷漠,看向玩家们。
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可在此刻,玩家们清晰地从中看出区别。
杜飞看起来十分疲惫,但还是尽力平和,朝玩家们露出一点笑。
034却不然。
他或者“祂”,明明没有多少表情,可这一刻,玩家们仍然能感受到祂的怨意。
杜飞说“我长话短说上一局走到后面,所有人开始自相残杀,为了那些事件。”他耸耸肩,“我看你们,气氛好像还不错,是因为还没走到那一步吗总之,我算是运气不错,从头到尾都没踩上事件,所以撑到最后了。但是,”他叹口气,看起来有些颓然,“也因为这个,我前进的速度很慢、太慢了,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我成为最后一个,被留下来。”
“最开始的时候,”杜飞道,“我挺害怕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那天晚上十一点,我想着,是不是又要投骰子啊。可这回电脑上出现的不是棋盘,而是一个玩家。对,就是我的上一个。他说,终于有人来代替他了,他已经快疯掉了。接着,我就被他拉了进来,他则离开这片空间。我想想啊,你们刚刚问我,接替之后我会去哪里。实话说,不知道。但我宁愿一出去就死了,也好过在这儿,死都死不了。”
说着,他脸上露出点厌烦。
按照杜飞的话,在那片纯白的空间里,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没有风,没有阳光,没有黑夜。
哪怕闭上眼睛,那无处不在的白也会出现在眼皮之下。
要想改换心情,只有一个办法低头,去看地上的彩带。
可他只能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个格子里活动。
杜飞并非一开始就在九十九格。
“这两个棋盘每隔一段时间,会交叉一次。”杜飞说,“而在交叉的时候,我会拿到一次投骰子的机会。”
他现在的“九十九”,就是这样慢慢投出来的。
杜飞一度以为,随着离“终点”越来越近,自己会欢欣鼓舞。
可事实上,他并不高兴,只是越来越害怕。
害怕这没有尽头的一切。
棋盘交叉时,圆环首尾相接的那一格,会和真正的“终点”重叠在一起在这基础上,两个棋盘也会有些其他地方交叠,但按照杜飞的话说,只有“终点”才真实存在。
如果投出的数字大于抵达终点的数字,那毫无疑问,杜飞会重新开始,回到个位数格子。
哪怕他已经不用再应对频繁的挑战、事件,在错过“终点”三次之后,杜飞还是心灰意冷。
在玩家面前,杜飞自嘲“我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投到终点了,或者说吧,这个棋盘根本就不想让我去终点我只能”
只能等下一个来接替的人。
这种等待漫长、没有希望。
因为身在离034最近的地方,杜飞与之前的每一个留到最后的玩家一样,自然而然地知道许多与“游戏”有关的事情。
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一定会迎来下一次开启。
他也知道,时间流逝下去,可能在开启之前,自己就疯掉了。
一如他前面那个玩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飞没有留意到,机房里的玩家们视线总若有若无地落在季寒川身上。
他似乎是太久没有见过其他人了。有时棋盘重叠,他会见到034。前任被困在这里的玩家在临走前告诉杜飞,034会长出一张和自己别无二致的面孔。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