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很难察觉,简直像是老旧电影中只出现一帧的爆米花图片。
“不,”欧文最终说,“你说,你知道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但你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季寒川心道来了
他温和地看着欧文,不忘保持自己与这小少爷之间的距离。木质的椅子雕刻精细,上面坐着年纪很小、圆溜溜的男孩儿。但光看着男孩儿的眼睛,便会觉得,他有远超于年龄的成熟。
欧文问“我昨天说到哪里了”
季寒川欲迎还拒,和他确认“你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要和我谈论这些吗欧文,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让你沉浸在过往的悲伤里。当然,我很希望帮助你。”
“帮助我。”欧文喃喃说。
“对。”季寒川说,“和昨天一样只有勇敢面对,才能走出去。你看,今天餐桌上,你就做得很好。”
欧文起先没有理解季寒川的话。等听明白了,他眉毛纠结地皱起。
季寒川面不改色。他话里的意思,是你昨天那么害怕管家,但当打开门、发现自己的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之后,不就放松下来啦,今天还敢怼人
至于几乎快要被写在欧文脸上的“我是精分”,不好意思啊,他没看到。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表情不合时宜,欧文冷静一下,说“我以为,你不赞同我在餐桌上的话。”
季寒川叹气,无奈似的笑一下,说“我也很矛盾。虽然知道库克先生很用心,但你毕竟很小。我不知道在东方,有很多类似的故事,却有不同的结局。欧文,我认识你了,所以希望你是幸运的那一刻。但说到底,我也只能承认,自己不是上帝,所以不能看到未来和过去。我只是觉得,你的确要感谢库克先生的爱护,同时,你也要知道,你是他的主人。”
“主人”
欧文若有所思。
季寒川咳嗽一声,说“这两种心情并不矛盾,欧文,你可以理解这个吗”
欧文“嗯”了声,说“大概韩老师,我现在确定了,你确实没有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孩。所以前面的故事,我会仔细考虑。”
季寒川一石二鸟,微笑道“好,但你说了,要先告诉我听”
“对,”欧文整理思路,“昨天说到哪里了”
季寒川提醒他“一个雨天。天气实在很坏,我想,虽然你在古堡中,但兴许还是能嗅到空气里潮湿的水汽。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停留在石棺中。而你和莫尔顿先生,正在等待一个人。”
“等待一个人,对。”欧文说,“那是神父。”
“笃笃笃”
欧文缓缓讲述。
“笃笃笃”
他现在才这么小,当时更是不太记事的年纪。一切画面,对他来说,都显得很模糊了。但是,他记得一排长长的火把。那火把蜿蜒、向下。
“笃笃笃”
他提到了敲门声,并且懊恼地表示,这声音,实在在自己耳边萦绕了太久,是每一个噩梦的开场白。所以,他才会在昨天听到管家敲门的时候,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这样啊。”季寒川温柔地说。
欧文恍惚了下,“对,我告诉过你了,我做了很长时间噩梦。”
他像是终于察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不应该太有条理性地讲话。所以这个下午,季寒川听到的故事颠三倒四。他在心里慢慢梳理,花了些时间,整理出了一个轮廓
那天晚上,神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