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一圈圈旋转, 周身似乎起了雾。走得越久,雾越浓。季寒川嘴巴里念着那几个字,声音若有若无, 眼睛则观察四周。
这雾给了他一点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有一辆车冲出雾气, 撞在正在进行吃粮游戏的人身上。
转着转着, 季寒川前面的人突然停下。
“来了”老太太嘴巴里念念叨叨。
随着这句话, 碗里的鸡血一点点溢出、落在碗边。
周身温度骤降, 比先前在屋里抽箱子时还要冷冽许多。
所有人一起背过身去,季寒川清晰感觉到, 背后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他镇定自若, 说“我的问题是”
随着这句话, 周围的人开始躁动。季寒川左右两边还好, 因季寒川余光仍能见到他们面孔, 所以有所收敛。可在季寒川背后,王老师的身上已经出现焦痕,一个一直没怎么讲话、裹着外套的男人脚下掉落几块碎肉。
只要季寒川接下来提出问题, 他们就会伺机而动。
季寒川如他们所愿, 说“鹿雅要做什么, 才能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 周边一片寂静。
一起进行吃粮游戏的鬼大多愕然, 只有鹿家父母此刻身体一偏, 隐隐护卫女儿。
季寒川听到一声脆响,知道碗已经破裂。
他低笑一声,说“按照规矩,这会儿其他人不能看纸上的答案。不过你们真的不想看吗”
他背后阒黑。
路边的灯闪动一下,然后熄灭。
月色黯淡,十字路口上再无其他光源。
季寒川像是自言自语,说“鹿雅,你刚刚把问题告诉我,就是愿意自己冒险去看了吧”
“或者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对,规则是其他人不能看、不能透露,但没说被透露的人会怎么样。你们如果害怕女儿出事儿,那可以亲自看了,然后告诉鹿雅啊。”
“至于其他人”
“鹿雅怎么离开这里,和你们离开这里的办法,可能有点重合吧”
他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肩上一热。
一只滚烫的、焦灼的手,搭上季寒川肩膀。
季寒川皮肤韧度异于常人,但毕竟“游戏”要平衡,回到正确难度场次之后,他就不再身如橡皮。这么一想,之前在海城那边,邵佑能和他滚床单,好像也不太容易。
季寒川随意想着,膝盖一弯,肩膀就从那只滚烫的手下避开。
热浪再度袭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说“你想这么清楚,不如你去看,再告诉鹿雅。”
季寒川“嗤”地笑了声,“大哥,我像是那种做好人好事的人吗”
他几乎嗅到自己衣服被烧灼的味道。头发像是被火燎到,带出一点蛋白质的焦臭。
季寒川面向黑暗马路,拔腿就跑
他腿长,跑得快,背后热浪还在卷来。季寒川脸不红心不跳,边跑边躲还能正常说话,此刻说“哎,大哥,你真要追着我不怕你老婆女儿被压去看答案,然后再”
热浪倏忽一停。
季寒川却没有刹住脚步。他又往前跑了十来米,才笑了笑,说“是吧,我又不需要答案,应该是你们抢破头。”
话是这么说,但季寒川走了几步,还是有点迟疑。
他仔细回想一下吃粮规则。只说提问的人以外,其他人不能看纸上答案,并且提问人不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