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心不在焉“这就是要到上吴村了。”
季寒川应一声。
村支书往前。在他眼中,林子已经到尽头。他心烦意乱,觉得接下来,或许应该去上吴村问问。这么想着,他转头,想和学生讲话。但学生不在身边。
季寒川已经找到边界。
他眼前一层熟悉的薄膜,融进雾里。顺着薄膜往旁边走,果然,渐渐有了弧度。
另一边,村支书“”人呢
他心下一乱,重新回到林子。可这会儿,季寒川已经走远了。
季寒川听到身后狗叫。他默默觉得,或许不该那么刺激村支书。在文德哥看来,作为外界学生的自己,在山里应该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他又折返。
这回,走在路上,他视线一偏,看到旁边灌木丛。
季寒川眸色略深,走过去,拨开灌木。
他侧着头,笑了笑“嗯,找到你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村支书记起之前季寒川的话,踢了大黄二黑一脚,两只狗感受到什么,开始狂叫。
季寒川顺着狗叫声,找了回来。村支书原本一肚子怒火,想骂他好好的为什么与自己走散,知不知道山上危险
可在看到季寒川归来的样子时,村支书一愣,所有怒火都被咽进肚中。
他张了张嘴,脸上喜意分明。等季寒川走进,村支书往前一步,喜道“这是娟儿你从哪里找到她的”
季寒川抱着女孩儿,小姑娘身上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棉衣。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颜色都不再明亮,而是洗到发白、于是偏素。
袖子也过短。在山里待了一晚加半个白天后,蹭了许多土,还有一些刮擦开的破口。可总体来说,看上去还算齐整。
季寒川说“就在那边。”他抬了抬下巴,“刚刚见到一点黄色,觉得不像是山里的东西,就想喊文德哥你过去看看。结果你好像没听见,已经走远了。”
他先一步堵死村支书的话。
村支书自觉理亏,此刻说“娟儿是怎么了怎么闭着眼”
季寒川说“可能晕了吧我叫她几声,她没动静。但还有呼吸。”
村支书皱眉。
季寒川问“文德哥,程娟这样,是不是该看医生”
村支书喃喃说“哪有医生。”
季寒川说“不管怎么样,咱们这会儿,”一顿,仿佛斟酌,“要不要先回去或者分两路程娟这样,咱们得告诉方婶。村里没有卫生所的话,平时头疼脑热,是”
村支书打起精神,说“有个老中医。”
他其实有心说,此处离上吴村近,不如去上吴村。
但季寒川提到方婶。村支书觉得,季寒川话也没错。
他头脑混乱,没想到其实可以先送孩子去上吴村,好歹有个地方躺着,再回头去叫方婶过来。等两人回到山淮村,村支书脑子里终于冒出这个可能。不过想了片刻,被他自己否认这样一来,方婶见到孩子的时间岂不是大大延后她那么担心,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季寒川一路抱着程娟,并不疲惫。半天下来,好歹有收获,村支书心里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压得慌。等程娟醒来,可以问问她究竟遇到什么。
季寒川很不经意,说“文德哥,我之前好像听兰婆说,程娟没事她倒是说准了。”
村支书一愣,回答“是啊,说准了。”
他心绪杂乱,冒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真的说准了吗
正如兰婆所说,这座山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