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承认自己双标。如果有人拿邵佑挡刀,自己之后又有机会遇见对方。那他会做什么,说不好。
话说回来,邵佑真的有那么“平平无奇”吗宁宁能拿上一局中的大章鱼充电,这局里有源源不断的能量。
他思绪转动,不知不觉说了许多。
邵佑不能直面回答,但宁宁出现在桌子上,乖乖坐着,看着季寒川,讲“是很残酷。”
是邵佑的语调。
季寒川回神,慢慢说“有时候我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邵佑笑了下。宁宁则说“但目前为止,你做的,都是之前也会做的事。”
季寒川“听起来像个滥好人。”
宁宁“你从来不是坏人。”
季寒川“我猜猜啊。这一局里,最大的敌人,是食物危机,这足够让人暴露黑暗面。”上一局,安平轮上,季寒川遇到的情况与此类似。但安平轮在海上,情况好很多。“能有多少人活到最后”
邵佑一顿。
季寒川笑了下“嗯,不能说。”
他理解。此刻讲这些,原本也只是帮自己整理,不是指望邵佑翻出一张参考答案。
季寒川想一想“你说心理老师有问题。嗯,这个很清楚了,一只盘踞在老校区的蜘蛛,有了人形,迷惑学生,吸取学生的精气。啧,说起来怎么怪怪的。”
“它和那十三个学生的死有什么关系我不觉得是巧合。但在精神状态很差的情况下,半夜睡不着,没听老师的话睁开眼睛,很有可能。倒是不用阴谋论太多。”
“其他事唉。”
他放下调羹。
季寒川说“太快了。按照常理,这局游戏要到三十天之后,才会有这么大范围的死亡、鬼怪现身。但现在才第十天。”
邵佑不置可否。
季寒川看了他片刻,说“你好像有什么事想说。”
邵佑眨了下眼睛。他眼睛很黑,没有了夜色中的一抹薄薄绯红。
只是季寒川还未在夜里见过邵佑,并不知道红月笼罩之下,邵佑的眼睛会变成不同的颜色。
季寒川“但你不能说,难道和这局游戏进度太快的原因有关”
邵佑轻轻拧眉。
季寒川一顿,停下。
他观察片刻,隐隐明白了什么,心中顿时燃起怒火。
这股怒意是对“游戏”,也是对自己。
明明知道邵佑不能透露,为什么要问
邵佑这样子,显然是被“游戏”惩罚了
在季寒川的记忆里,他和邵佑只有十天接触。但这十天中,他无数下意识的小动作,对邵佑的习惯,对于邵佑亲近的喜欢,都在无声地告诉季寒川这个人,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他爱邵佑,不想让邵佑经受一点危险。他不知道邵佑身上的特殊是从何而来,潜意识里觉得,大约与自己有关。但他不能问、不能知道。他遵从规则行事,原本觉得已经足够了。可邵佑因为他的一句话,露出了痛苦神色,偏偏还要隐忍不说。
过了片刻,却是邵佑开口。他握上季寒川的手。
季寒川反扣住。他抬眼,看着对方。
他十八岁时候的男朋友、二十八岁时的伴侣和家人,有一双很黑、很深的眼睛。他不是个爱笑的人,平日习惯了冷面示人。但在看季寒川的时候,眼里总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