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血液汩汩流下。季寒川平静地看着水面,耳边是宁宁小心翼翼的呼吸。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虽然来去无踪、不似寻常人类。
这个念头,让季寒川有些难言的心疼。
慢慢地,他耳边又响起细微电流声。同时,海水像是更加黑了,吞没血液的速度快了许多。季寒川嘀咕“怎么觉得,好像我在舍身喂对手。”
他不会觉得恐惧,只好用一点伤口,来伪装成负面情绪。
季寒川想如果真是这个逻辑,那这个“游戏”的计算机制,是真的很刻板啊。
他之前就有过类似念头了,此刻,也只不过是想得更深入一些。
血流将他的手臂染红。这回,季寒川没有再堵住耳朵,而是直接闭上眼睛。
和昨夜最后的记忆一样。这一回,仅仅是闭上眼,耳边的电流声就弱了下去。他摸索着,又从自己衣服下摆撕下一条布料。只是单手操作,还是困难。于是季寒川开口,对宁宁说“帮我绑在眼睛上。”
宁宁没有回答。
片刻后,布料被从季寒川手上接下。随后,贴上他的眼睛。
动作很温和,在他的后脑勺上,打出一个蝴蝶结。
这个过程中,季寒川嗅一嗅周边。
他慢吞吞收回先前撕布料、拿布条的手,同时,被划出伤口的手臂依然浮在海面上。
血不住地流,没有停止的意思。季寒川在心里默念流到四百毫升,之后再止血。
他态度懒散,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记挂着很多事。
从口袋里慢吞吞拿出刚刚那条鳞片,边缘锋利,泛着点血光。
他听到了很轻微的水声,还有什么滑溜溜的、难以描述的声响。
可很快,方才的声音又消失无踪。天地寂静。
季寒川扪心自问宁宁会有事吗我竟然不算很担心她。
又想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能从上一局游戏中的温泉酒店跟我到这里,就说明,她本身、本身,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季寒川猛然回身,手上鳞片向后划去
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得身下木板剧烈晃动,将他翻下水面
同时,鳞片显然是刺入了什么东西。
那种熟悉的、坚韧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