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摸摸肚子,很快判断应该没有过去很久。
他上次吃东西,是离船前的傍晚,吃了手提箱中的面饼。面饼硬邦邦的,好在离开了阴暗潮湿的地界,没有发霉。
到现在,虽然饥饿,但不算多么难耐。
海面无垠,见不到尽头,更看不到船舶。
季寒川头疼,此刻腿垂在海水内,算是降温。嘴巴干燥,头疼,需要补充水分。哪怕按照最好的情况顾及,自己先前也被晒了数个小时,恐怕很快就要脱水。
这里是海,不能直接喝,但好在有鱼。
于是一刻之后,季寒川从海面浮出,找到刚刚那块木板。他再坐上去,手上已经拿着一条肥美海鱼。
他觉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掏出来一看,是七八片鱼鳞。
季寒川微微一怔。转眼,他摇摇头,先用鱼鳞剖开手上海鱼,再庆幸还好穿着船员的装束。
口袋够大。
不然面对这足有人头大的鱼鳞,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装。
他剖了海鱼。没有烹饪设施,加上口渴,干脆先喝鱼血、再生吃鱼肉。上一局游戏里,季寒川总觉得自己该经历过许多困苦时刻。眼下倒是应验。
鱼血腥稠,黏在脸颊上。半晌,他白皙的皮肤多了点点血痕。季寒川自己倒是不介意,随意地用手背擦一擦。补充完水分,终于有精力分析情况。
他昨晚最后的记忆,是觉得水面下有东西在朝自己逼近。
而季寒川可以断定,那就是本轮游戏的“核心”所在。一如上局游戏中的心脏。
可惜上一局里,他在踢破肉壁之前被于章拦住。这回,又在真正接触“祂”之前失去意识。
季寒川摸摸下巴,想怎么忽然觉得
这又是“游戏”的某种措施。
他看着身下这块木板。看颜色、材质,或许就是救生船爆裂后飘出来的。但想想“木板正好飘到自己身下”的可能性,季寒川就觉得很扯。
但上一局游戏里,外面的风忽然吹进来,带着桂花香气、指出正确方向同样毫无逻辑可言。
吴欢先前说过。启示录组织做了对照实验,然后得出粗略结论拿真正游戏类比,“核心”就像是一场游戏中的g,可以一定程度上调整游戏进程。
这种样本很少、不知是否存在幸存者偏差的结论不一定正确。但季寒川从自己的经历看,能大胆猜测在阻止玩家逼近“核心”的时候,游戏必须确保玩家生存。
某种程度上,倒是与启示录组织的结论有一定重合。
当然,活下去是一回事,生存质量是另一回事。
如果上一局里,季寒川仍要作死;或者这一局里,长达几个小时的漂浮时间中,出了其他状况,让他跌下木板、直接淹死。
就不是“游戏”,亦或“g”的锅了。
季寒川喃喃自语“挺狡猾啊。”
此刻在白天,他手上只有一块进水、停止走动的表,无法分清方向。
季寒川干脆收心,不指望自己能找回安平轮。虽然晒一些,没准过几个小时又要濒临脱水。但周边鱼群取之不竭,总不会撑不下去。
他做最悲观预计没准要在海面待完接下来十天。
往后,就慢慢处理手上剩余鱼肉用鳞片边缘,一点点切成鱼片。边缘锋利,竟胜过厨刀几分。季寒川手指在上面慢慢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