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对此有所猜测虽然还不清楚宁宁的来历,但宁宁是自己的“女儿”,而她显然不会是玩家。
是,她与nc也不类似。
但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他仍然觉得,宁宁会是“游戏”的一部分。
他最亲近的家人是这样,他当然也会用一样的眼光去看这些玩家眼中不算人的“人”。
船员和玩家们都希望三等舱的人快点饿死,好给安平轮减轻负担。这种食物匮乏的时候,或许还会有人,要把这一千名贫困乘客当做食物。
季寒川知道眼下的鱼群远远不够。
但如果是更多、更大的鱼呢
他想到什么,把手上的鱼捏开,血流了一手,又滴进海水。
他听到了三等舱乘客吞口水的声音。同一时间,头等舱甲板,韩秀眉尖一点点拢起,又松开,错愕地想他疯了吗
她看出季寒川想做什么。
鱼血在海水中扩散,三等舱乘客中有人觉得季寒川在戏耍自己,爆发出一阵满怀怨气的声音。但季寒川不在意。
他攀附在围栏上,耐心地等待。
他眼力极好,在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时,看到从远方极速游来的鱼鳍。
季寒川笑了笑,想这个总够了。
同一时间,头等舱甲板。
先前的头等舱乘客们还被捆着,其中不少人嘴唇干裂。又因行动受限,无法便溺,几乎崩溃。这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时不时有一阵难堪的声音,把甲板变得污浊不堪。
好在海风甚大,这里的味道,没有传到韩秀那边。
韩秀转头看他们,心情复杂在“舞会”结束之后,玩家们最忧心的事,莫过于不知道这些乘客在晚间是什么状态、舞会结束后又会变成什么样。但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早晨过来看,乘客们竟然还被绳索锁住。
他们原本就是被二等舱的乘客们捉住捆绑,一时之间,玩家们也无法判断,他们身上的绳结有什么变化。
但韩秀已经在考虑,是否要做些试验,好确定晚上这些人是怎么从容地去了舞会。
或者去舞会的根本不是他们
韩秀叹口气,想到“韩川”先前讲过,他曾给船员三块银元。到了晚上,银元仍然在船员口袋。
她想不明白这点。也在这时候,三等舱的丁英达过来。韩秀与丁英达没有多少交流,只记得对方沉默,眉眼间的疤痕为他平添一丝狠戾。但以这一天的相处来看,她并不觉得丁英达真的如同外表表现出的这样,无法交谈。
所以她对丁英达微微点头,听对方问自己“韩川呢”
韩秀回答“你自己看吧。”
丁英达皱眉,也走到围栏边。他恰好见到那个叫韩川的青年骑在一条鲨鱼上,挥起拳头
鲨鱼皮厚,如同橡皮。
可这也捱不住季寒川一拳。
他在三等舱乘客们惊异无比的眼光中,让他们让开一点,然后将鲨鱼丢到甲板上。
三等舱的乘客们面对一条寻常肥鱼,会露出难耐目光。到此刻,却统统懵掉。
海水流动,安平轮又在游走,海水中的血腥逐渐散开。可韩秀、丁英达已经能看到,此时此刻,船周围,还有其他鲨鱼若隐若现。
丁英达沉默片刻,问韩秀“怎么回事”
韩秀想一想,回答“他很一视同仁。”
丁英达说“不对。”
韩秀挑眉。
丁英达难得多了点话,说“我不觉得,这个年代的人,可以这么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