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 觉得自己已经“先礼”, 往后就是“后兵”。
这次出门,身边带着保镖的,不止张老板一个。
这名乘客心中明白,如果自己此刻撬开船长房门, 就算与对方翻脸。所以想了片刻后, 他决定先与张老板打一个招呼。说到底, 船长不过是一个雇员, 张老板才是自己能平等讲话的对象。只是眼下在海上,反倒显得船长是个人物了。
可再去见张老板, 对方同样不开门。到这会儿,乘客心中终于有了怀疑。
这两人还能一起“失踪”不成
nc乘客思绪往这边偏了偏, 倏忽听到一阵喧嚣声。像是有许多人朝这边走来。
他一怔, 与自己的保镖一起站在张老板门口, 回头看去。很快,有一群人走来。领头的是个少年人, 往后跟着的那些人也很面生。看衣服料子, 这名nc乘客就能断定, 这是一群“穷鬼”。
他皱眉,觉得荒谬、自己的权益真是一点都不受保障。上安平轮前说得好好的,三个舱之间会守人,下面的穷鬼绝不可能上来。到这会儿,却能登堂入室。
nc乘客心情原本就不佳,此刻厉声道“你们从哪儿来的”
而二等舱人最前,乐游笑道“你从哪儿来,我们就从哪儿来。”
nc乘客恼火,要叫船员干活儿、负起责任,把这群家伙撵回下面。照他的想法,就该再设立一个制度,让轮船公司把这群人的名字、年纪等信息记载下来,再交给其他一样的公司,让这群无法无天的东西不能再上任何一条船。
他今年四十多岁,出生时还是前朝最后几年。年幼所见,皆是尊卑。长大以后,虽然披上一层“民主”的皮,可骨子里仍然觉得自己才是“上等人”。
可此刻,他架子摆了一半,乐游就笑道“啊,请这位先生先去一边。”
nc乘客觉得自己不受尊重。刚要开口骂人,乐游身后就走出两人。正是熊俊、吴同方。两人在“游戏”降临之前,一是体育生,受过专业训练;一是民工,原本就凭力气讨生活,后来进入游戏,又得到游戏给予的体力加成,此刻完全不把区区一名保镖放在眼中。
两人上前,熊俊应对那满脸富态的乘客,吴同方则直接把保镖架开。
自己被推搡走时,乘客还愤愤叫着自己保镖的名字。见保镖也轻易一败涂地后,他错愕地张嘴,看着眼前一幕。那个少年走上前,看一眼门锁,再摸摸自己的拳头,一拳砸上
几个走廊外,季寒川在自己房间中顿了顿,阖上手中的日记本。
他听到一点动静。
实话说,听力太好,其实是一件很苦恼的事。耳边总有无数的细微响动,从走路时木板吱呀、到飞虫撞上电灯。杂七杂八,要往脑海中灌。
好在季寒川已经摸到诀窍,可以让自己的听力自由开关。准确地说,他集中心神在一件事、一个方向时,就能忽略掉身边其他声音。
可即便这样,如果“其他声音”过大,也仍然会被留意。
他手指在日记本上点了点,回忆一下刚才的动静,觉得是什么门被砸开了。
季寒川看了眼表。此时此刻,是上午九点。以玩家视角来说,离第三天结束,还有七个小时。
他一面觉得,砸门的人动作也太快、太心急。一面觉得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