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梯。哎,我说,你们看他倒过来,怎么也不扶一把竟然直接让开了,难怪他会磕成这样。头破血流的,啧”
“够了”第三个声音,季寒川却很熟悉,正是先前与船员理论的那名青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们要报警,对,报警”
“你确定”前一个声音问,“报了警,我们这一圈人,都是杀人犯了。”
理论的青年“你说什么”
前一个声音“虽然是吴同方推了他一把,但刚才嘛,所有人都互相推推搡搡,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倒是完全变了一副态度。
理论的青年“那也不能说,我们所有人都是”
前一个声音“不是吗至少你难逃其咎吧,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些人也不会聚在这里。而且正因为你和他动嘴不成、变成动手,吴同方才会失手杀人。”
这一刻,季寒川已经走到走廊拐角处。拐角后,就是一片略微宽阔的地方,正是安平轮上贯通上下的楼梯。按说应该有人看守,但昨天季寒川就发觉,守着楼梯的船员惯好摸鱼,经常不见踪影。眼下,显然也没有其他船员在。
只剩一具尸体、一帮乘客。
他没有再走、露面。而是靠在墙壁上,脊背贴着木板,头微微抬起,看眼前晃动的电灯。这样角度,连影子都恰好被遮盖。
因拉近了距离,乘客们又忐忑之下变得安静。这一刻,季寒川能听到吴同方吞唾沫的声音。“咕嘟”一声,像是还不能完全接受“过失杀人”的罪名。
前一个声音又道“我之前就留意你了。你大约读过一些书,日后还有前程要搏。万一报了警,你也和杀人罪名牵扯不清。”
那个理论的青年显然懵了。前一个声音说到这里,自觉已经差不多。于是循循善诱,说“现在嘛,我们在海上。有些事,可以不用那么死板。”
他抬脚,在船员的尸体上踢了踢。布鞋摩擦着布料,还有还有热度的人体。这下子,在场所有人包括季寒川都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