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门地动静只有一瞬,许南知往门口看了眼,又很快将目光收回,落到坐在对面的池渊身上,语气平静而坦然,“说实话,你和闻桨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并不赞成。”
“我知道。”池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想到初次碰面时听见的八卦,轻笑,“你之前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许南知强调“现在也是这么觉得。”
“”
许南知和他对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几秒的时间,她收了笑,“好吧,我道歉,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池渊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误解放在心上。
“桨桨的性格受她父母的影响,克制、沉默、冷静,但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许南知往后靠着椅背,姿态放松,“你如果见过学生时代的她,可能会很惊讶,因为那个时候的闻桨和现在闻桨几乎可以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我见过。”池渊看着桌上还在汩汩冒着泡的锅底,言简意赅的解释了自己见过的缘由,“在闻桨大学同学的婚礼上,我看过一段她大学时期的视频。”
许南知怔了怔,抬起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池渊表情很淡,但眼神却很认真,“我们家没有在感情上胡来的人,所以一开始两家提出联姻的时候,我才会不同意,后来退婚也是因为我不想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掺杂了别的目的。我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只是因为互相喜欢,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被迫牵扯在一起。”
“能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许南知笑了下,“桨桨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能有个人陪在她身边,我也很开心。”
池渊和许南知没有聊太久,后来等闻桨回了包厢,三个人都不擅长聊天叙旧,很快就散了场。
送闻桨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家蛋糕店,池渊想起刚刚在包厢和许南知聊完后她突然提起的一件事情
“你应该知道这周日是桨桨的生日,但是你不要给她过生日或者准备什么惊喜。”
池渊不解,问“为什么”
“她不喜欢。”许南知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低沉,“自从闻宋阿姨去世之后,她就不过生日了。”
想到这儿,池渊忍不住叹了声气。
闻桨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介怀和放不下过去的事情。
他忽然觉得车厢里有些闷,抬手将车窗往下降了降,但转念又想到闻桨大病初愈,又给关上了。
低头正在回消息的闻桨听见动静,头也没抬的说“你开吧,我也觉得车里好闷。”
“我不觉得。”
“”
有了许南知的叮嘱,池渊虽然没有在闻桨生日当天表示什么,但还是在下午的时候抽空去了趟闻宅。
只是没想到跑了个空。
容姨迎他进了屋里,给他倒了杯茶,眼尾泛着不易察觉的红,“桨桨一早就出门了。”
池渊握着茶杯,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担心,“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舟山墓园。”容姨别开眼,光是提到这几个字,声音就有些哽咽,“闻家的人都葬在那里,阿宋去世之后,她每年在这天都会过去一趟,一呆就是一天,劝也劝不住。”
闻宅的面积很大,上下两层,客厅和二楼挑空,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径直洒向客厅。
池渊盯着落在桌角的光影看了许久,看得眼眶发酸发热,才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告辞,“容姨,您别担心,我过去看看。”
容姨红着眼,连说了三声好。
舟山墓园在西郊,距离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