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重新开了灯,洒下暖色的光影。
池渊侧着脑袋,微沉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直直地望进她眼里, “嗯不选吗”
他勾着唇笑, 眉眼间藏着一抹春色, 格外勾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个选项都没有违背你的意愿”
“你做梦吧。”站在陷阱边缘的闻桨及时撤回将要迈出去的步伐,收敛起那一瞬间的心软, “时间不早了, 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闻桨站起身, 影子映在墙壁上, 隐隐绰绰,眉目一如既往地轻淡疏离,“又没有多远。”
“那你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
两层楼的距离硬是被他整出二十公里的感觉,闻桨没有理会他的小题大做,径直出了酒店房间。
闹腾完的肖孟注意到房间里少了个人,凑到池渊身旁,轻声问道, “闻桨怎么走了”
“想走不就走了。”池渊往后靠,整个人都陷阱柔软的沙发里,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肖孟觉得稀奇,以前还没见过他这样, 忍着幸灾乐祸,关心道“你惹人家生气了”
“怎么可能。”池渊简直要跳脚,“我现在哄着她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惹她生气。”
“那你刚才和她聊什么呢”
池渊沉默了几秒,然后把他和闻桨的对话一五一十地都给重复了遍。
肖孟听完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就你这样,等你追到闻桨,可能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
“哪有还没追到人就开始聊谁亲谁的问题了。”肖孟毫不顾忌地吐槽着池渊之前的操作,“我要是闻桨,没往你脸上浇杯凉水再骂声流氓,就已经够仁慈了。”
“”
闻桨回到房间的时候许南知正在浴室洗澡,她给前台打电话,让送杯蜂蜜水上来。
许南知这趟出门不算匆忙,来得时候带了一个行李箱,除了衣服,还将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都一起带了过来。
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都堆在行李箱里,电脑搁在桌上充电。
闻桨将她掉在地毯上的外套捡起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回身往房间里去的时候,许南知恰好从浴室推门出来。
她自己带了睡衣,灰色丝帛质感的长袖长裤套装,一头湿发被白色的毛巾包裹在其中,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往下滑落,不施粉黛的脸庞白皙干净,许是被水汽蒸过,隐隐透着红润。
闻桨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她蹲在地上找面膜的背影,“你是打算这几天都住在这里吗”
“嗯。”许南知找到面膜,随意坐到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反正家是回不去了,我自个住的地方他们又都知道,住在这里正好,没人烦也没人管。”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躲下去的。”闻桨担心许父又像几年前一样施压为难,“许伯伯的行为做派你不会不比我清楚。”
许南知默然。良久后,她轻叹了口气,“能躲一阵是一阵,我不想和他们吵架。”
十几岁时没有能力,只能依靠大吵大闹来争夺最后一分尊严,如今二十五岁的许南知已经不再需要靠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段来证明什么。
只不过是不想再伤父母的心,但又不愿意屈服,只能选择逃避。
许南知要留在这里,闻桨不放心她一个人,正好这几天又是假期,公司也没什么公务需要处理,决定留下来陪她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