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池母率先开口,只是语气仍然存疑, “他这是同意了”
池父抬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替池母消去了那最后一丝犹疑, “没听错的话, 应该是同意了。”
想起数月之前池渊闹天闹地宁死不屈地模样,池母一时间竟然还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这么轻易的妥协,看着桌上的红贴又看了看楼上早已空无一人的梯口,似笑非笑地,“怎么就跟做梦一样。”
早就做好了要有一场硬仗要打的池父这会因为对方的不战而降, 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都是年轻人,处久了难免就有了感情,这下好了, 我们也不用多费口舌,只等着选好日子筹办婚礼了。”
提到婚礼,池母难免想到婚礼之后的事情,面上带了些忧愁,“也不知道到时候闻桨能不能接受得了。”
池父自然清楚妻子在担心什么,轻声安慰道, “这不还没到那时候呢,再说了就算真到了那天,也还有我们,还有池渊,总不会让闻桨一个人,你现在就别着急操那个心了。”
池母一想也是,倾身将桌上的红贴收起来,“张姨,你给我去楼上找一个好点的红木盒,把这些帖子给我收起来。”
“诶,好的太太。”
池母这会心情好了不少,人也笑眯眯地,“等明天我去趟医院,让桨桨给挑个时间。”
婚礼这事情池父自然是全权交给池母去筹办,闻言也没什么异议,“我这里有块平安扣,你明天也顺道给带给人家。”
“好。”
老两口就着婚礼这事聊了小半宿,本来合算得挺好,等隔天找闻桨选了日子就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情,可惜事与愿违,还没到第二天,就出了大事。
溪城辖区下一个叫岭乡的县城因为接连数日的暴雨,暴发了山洪,整个县区都被淹了。
岭乡在溪城的东边,是一座以林渔业为生的小县城,十多年前那里也曾发过一次山洪。
那年抗洪救灾结束后,当地居民在政府和各方人员的援助重建了家园,在这之后政府也对当地的林渔业大力扶持。
这些年间,岭乡的产业经济发展良好,甚至还有不少企业与当地居民合作,开展了各项旅游项目和农家乐产业。
眼见着生活就要好起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又让岭乡再度回到十年前的那场苦难之中。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当天夜里,溪城各部门集结了第一批先锋队伍前往岭乡进行抢险救灾任务。
消防员、武警、解放军、医护人员等等所有在灾难发生时一往无前的各方人员全数出动。
溪城市第一人民在深夜召开大会,院领导宣布了第一批前往灾区的医护人员名单。
夜色里,鸣笛声此起彼伏,将这深厚的雨帘破开一道口子。
早晨六点,闻桨作为第三批前往灾区救援的医疗队一员,正站在人群中进行出发前的宣誓。
这是岭乡所有人的生死关头,那里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这群逆行者身上。
宣誓结束后,各人员回到各科室,与同科室人员集合出发。
闻桨回到急诊科。
等出发的几分钟前,孟儒川让他们前往灾区救援的每个人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个底,要不然等到了灾区,再想联系上就没有现在那么容易了。
闻桨握着手机,到最后一个电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