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忽然又只剩下池渊一人。
他坐了会,喝完半杯水,目光忽然被搁在书柜上的相框所吸引,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那是张陈年旧照。
照片的色泽已经微微泛黄,里面的人影也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辨认,大约是闻桨小时候的照片。
她被闻母抱在怀里,身后是师大附属幼儿园的标识。
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但被木质相框的边缘遮盖了些许,并不怎么能看清。
书架上还有很多照片,池渊一一扫过,忽然发现每一张照片都少了一个本不应该缺少的身影。
闻桨的父亲,蒋远山。
他又凑近了看,发现有些照片是的确没有蒋远山,但有些却好像是后来被人剪掉,只在照片中留下了一丁点属于蒋远山的痕迹。
池渊微皱着眉。
关于蒋远山和闻桨之间的矛盾,他只是在蒋远山的口中听到过一星半点,可那些好像又不足以能让一个女儿怨恨自己的父亲到这个地步。
“”
池渊还在发愣,身后闻桨从浴室里出来,见他站在书架前,手里还拿着相框,眼睫颤了颤,倒是也没说什么。
他听到动静,回过神,神态淡定地将相框放回原位,回头面不改色地看着闻桨,“好了”
“差不多,我上去拿个手机。”
“好。”
等她走后,池渊又看了眼书架上的照片,总觉得闻桨身上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那些秘密,一旦被人觉知,定是伤人又伤己。
去吃饭的路上,池渊有几次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这事不该他问,他也不能问。
时间不对,身份也不对。
唐越珩定的吃饭地方没有变化,永远都是岳阳楼,大约是这里足够和熟悉,闻桨印象中和他们几次吃饭都是在这里。
闻桨在这里见到了他的女朋友。
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丹凤眼,柳叶眉,眉眼轮廓利落分明,长发微卷,一身简单吊带黑长裙,明艳之中又带着些英气。
明明是矛盾的两种气质,却在她身上有了完美的糅合。
闻桨落座时想起方澄,如果她要是见了真人,大约也不会觉得意难平和不能接受了。
唐越珩替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这是闻桨,池渊的朋友。”
坐在他身旁的女生起身,朝闻桨伸出手,皓腕如霜雪,手指修长纤细,“你好,宋嗔。”
闻桨伸手与她轻握,“你好。”
重新落座之后,池渊给闻桨倒了杯热茶,胳膊顺势搭在她椅背上,姿态带着若有若无的亲近。
唐越珩和宋嗔大约是还没完全和好,整顿饭吃下来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大多时候都是肖孟在活跃气氛。
结束的时候,唐越珩递给闻桨两张类似于门票的东西,“我下个月初新电影有个内部公映,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带朋友过来看看。”
闻桨接过,道声谢,目光在他和宋嗔之间掠过,秉着出于医生的职责,问了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唐越珩不甚在意,“就那样。”
“你这个伤口挺深的,还是要多注意。”闻桨看了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宋嗔,笑说,“我倒是忘了,宋小姐也是医生,她应该会照顾好你的。”
宋嗔随即抬眸朝闻桨看来,目光和善,“谢谢。”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