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二个周末,闻桨接到池母的电话,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闻桨按时赴约。
到了池宅她才知道,池渊这段时间和肖孟去了外地考察项目,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溪城,而池母邀她过来,是想和她商量订婚的事情。
“这些都订婚礼服的样式,你看看比较中意哪一件。”池母笑着说,“等池渊回来我再安排你们两再去试戒指。”
闻桨垂眸看着图册,有些心不在焉。
池母心思缜密,察觉到她的异样,温声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些吗如果都不喜欢,他们还可以其他的款式。”
“没有。”闻桨轻笑,“都挺好的。”
在池宅吃过午饭,又陪着池母喝了下午茶,闻桨拒绝了池母想要留她吃晚饭的意图,在天色将晚前离开了池宅。
回去的路上,闻桨给蒋远山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她开门见山,“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蒋远山顿了顿,“那你直接来公司吧,我这里现在不太走得开。”
“好。”
闻氏位于市中心的一幢独立的cbd大楼内,这是蒋远山将产业从平城转移回来重新选的地址。
闻桨这些年只来过三次。
第一次是得知蒋远山身边有了人,来这里和他吵了一架。
第二次是闻氏内部部分股权稀释再分割大会,她作为闻氏另一大股东,前来参会,结束后又和蒋远山吵了一架。
最后一次是闻氏向医院捐助了一批医疗急救器材,她和急诊科全体同事过来参加捐赠仪式会。
这一次,她和蒋远山一句话都没说上。
闻母去世之后的这些年,闻桨和蒋远山吵了无数次架,一次比一次激烈,带来的伤害也一次比一次深。
闻桨不理解蒋远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放下对闻母的感情,就像蒋远山永远都不会理解她的痛苦一样。
闻桨抵达闻氏大楼时,天已经还没有完全黑透,她将车停在路边,在车里坐了会才下车走进去。
一楼的前台过来接待,“闻小姐,蒋总在三十六楼等您。”
“好的,谢谢。”
闻桨搭乘内部电梯,直达三十六楼,从电梯出去迎面就是一间办公室,墙边贴着职位铭牌。
董事长特助,蒋辞。
“”
办公室的门没关,从外面能看见里面的人影,闻桨路过脚步未停,目不斜视地从门前走过。
蒋远山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闻桨屈指在门上敲了三声,等坐在办公桌后的蒋远山抬头看了过来,她才迈步走进去。
蒋远山问“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闻桨说“今天池伯母让我过去选订婚的礼服了。”
蒋远山看着她,安静的等着下文。
闻桨抿唇,眉头稍稍蹙起,“我希望你可以说服池家,取消订婚仪式。”
“为什么”
“池渊对联姻的态度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你还想两家联姻能成功,最好还是先取消订婚仪式。”闻桨看着他,“我们都不想和一个不熟悉的人结婚,我希望你和池家能给我和池渊一点时间。我知道池渊抗婚的行为在你们看来就是蜉蝣撼树,但不管怎么样,你们起码要给我们一点尊重。”
听了闻桨的话,蒋远山把眼镜摘下,细长的眼眸微敛着,像是在思考亦或是在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