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闻桨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松了口。
闻桨约的是中午那顿饭,十点多从家里出门,到了地方才知道池渊带了瑄崽一起。
池渊和她解释,“他爸妈这周有事,把他丢给我了,不介意吃饭多个人吧”
欲盖弥彰。
闻桨大概猜出他带着瑄崽一起的原因,也没戳破他,轻笑,“这有什么介意的。”
听言,池渊拍拍瑄崽的脑袋,“还不谢谢姐姐。”
“”
还真是惯得你。
瑄崽倒是没所顾忌,对着只有一面之缘的闻桨格外好感,说完谢谢就伸手要闻桨抱。
闻桨来者不拒,弯腰把人抱在怀里,探出视线看着池渊,“先进去吧。”
“行。”
清轩阁只有两层楼高,后期专门改建过,整体构造有点像徽派建筑,白墙青瓦,屋檐勾勒弯翘。
包厢在二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有很清晰的动静。
闻桨抱着瑄崽,视线受挡,抬脚的频率放慢了些许,瑄崽亲昵的搂着她脖子,嘀嘀咕咕和她说小故事。
池渊走在两人身后,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闻桨身上。
最近溪城的气温回升很快,闻桨穿得单薄,一件黑长裙,外边搭着件长款的开衫毛衣。
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发色不是纯粹的黑色,偏梨木棕,发尾卷翘,背影削瘦。
虽是医生,池渊却很少能从她身上闻见消毒水的味道,更多时候都是较为清新的柑橘调和橙花香。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低头错开了视线。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闻桨也庆幸池渊带了瑄崽出来,让气氛不至于那么沉默和尴尬。
吃过饭后,瑄崽有点犯小孩子脾气,抱着闻桨的腿吭吭唧唧,池渊说什么他都不肯撒手。
闻桨弯腰摸了摸他脑袋,低声哄着,“瑄崽,你和姐姐说,你想做什么呀”
他摇摇头,小脸皱着,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闻桨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能继续哄着,“那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带你去看大鲨鱼看小海豚,行不行”
大约是孩子天性,听了闻桨的话,倒也不闹了,还试探着问“那我能去看小企鹅吗”
一旁的池渊哼笑,伸手捏捏他的脸,“行,只要你乖乖的,何止是企鹅,企鹅它祖宗十八代,二叔都带你看。”
“”
清轩阁隔街就有家海洋馆。
距离不远,步行比开车方便,池渊抱着瑄崽,闻桨走在里侧。午后阳光静谧,三个人的身影紧紧挨在一起。
在旁人看来像是个幸福的一家三口。
只是凑近了看,却有些沉默。
走了一段路,池渊率先打破僵局,“王敬平现在还没醒”
“没。”闻桨手指交叉背在身后,“脑损伤百分之五十三,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
“不醒在床上躺一辈子,醒了就得在牢里过一辈子,也不知道老天到底是眷顾他还是折磨他。”
“谁知道呢。”闻桨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池渊看了她一眼,想起蒋远山提到过关于她母亲的意外,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到了海洋馆,池渊看了眼售票处拥挤冗长的人流,眉头微蹙。他放下瑄崽,看着闻桨,“你们在这等会,我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