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虽说从未注意到过虞子缳这个人,但仅从两人言辞间的三言两语便有了个大致推断,“你们有过矛盾”
“嗯,”温颂皱着鼻子,将刚进入苍梧境的事告诉了他。
印宿听完,心底逐渐蔓延出了一股杀意,不强烈,却也不容忽视,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在他眼中,温颂是他的小奴隶,自然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旁人没有资格动一分一毫,“那将她杀了可好”
温颂被印宿的危险发言吓了一跳,“还还是不要了吧,她好歹是虞师兄的妹妹。”
印宿道“你顾忌他”
“不是顾忌,”印宿试图打消印宿的这个念头,“我同虞师兄既有同门之谊,又有患难之情,若是杀了他的妹妹,还怎么做朋友”
“那就不做,”印宿看着他,“你说与我最好,那么有我就够了。”
温颂道“”
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他觉得印宿描述的这种关系不太像是朋友。
“道友,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处理的,等我的修为高了,我便自己好好教训她,别人动手怎么比得上自己报仇来的痛快”
“若是道友还是为我不平,我们就一起讨厌她。”
印宿听出了这个丑东西的心思,便也不再说杀人的事。
向深从远处走过来,温颂放他进了结界,“师兄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向深道“海上楼阁在每一个夜晚都会出现,但找到真正楼阁的人却不多,找到了还能进去的人更少,且只要进去一次,无论真假,都不可能进入第二次,是以这下面等待的人也有伺机夺取机缘的人,师弟切要小心。”
温颂听着向深的叮嘱,心中一暖,“我知道了,多谢师兄。”
向深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看向一旁的印宿,“印道友,我这师弟不成器,还请道友能多看顾一些。”
“嗯。”
印宿对向深的态度并不热络,至多是比常人多了一分眼神。
但对向深来说,能得到他的承诺就已经够了,在知道师弟与这位九嶷宗的未来首席交好之时,他便私下调查了他,这位宗主之子虽说疏冷,但绝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多谢道友。”
一刻钟后,楼阁的大门开启。
岸边的众位修士俱是乘着飞行法器,飞向海上的不同方向。
朝着正中而去的一共六人,待落在由薄雾结成的地面,四周的云雾倏然笼起,叫人看不清后路。
温颂往印宿身边挪了挪,“道友,我们进去吧”
“走吧”。
在两人踏入楼阁之后,其余四人也随之进入。
“汝之道为何”
身后的门刚刚关上,便有一道缥缈而又威势摄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畔。
温颂四下环视,未见一人身影,只有墙上的一幅日月山河图。
正当他困惑之时,已有人上前一步,站在了图画前面。
“我之道斩恶。”
“何谓恶”
“悖常道,为世非。”
“何为常道,是非由谁界定”
“万千修士行之道为常道,正为是,魔为非。”
“错了。”
这个声音刚落不久,此人便消失在了这里。
温颂往印宿身边挪了挪,“道友,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