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于念冰也不等河里的宋时月是何反应,只自己蹬蹬蹬地上了岸,头也不回地往她们原本上岸的地方去了。
几步开外,还站在河岸上的宁初阳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大佬啊,不要搞事情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我也不傻,你今天这一出出的,肯定有你的想法。但是恕我直言,不管你是想达成什么样个结果,你走恶搞路线这个想法本身,是不是就有点问题恶搞我,还好说,我配合你几天也是可以的,就算没个结果,就冲你帮我这么多,配合一下也无妨。但是你这样,你看于老师多生气。今天一天都很生气的样子这样不好吧。还有你刚才真的有点过分啊,就算我知道你下河的本事,但是也不能这么突然说句下河就没了顶啊,多吓人对不对。你恶搞我,反而把于老师给吓着了你看看,现在这个事情可怎么弄。还有河里冷不冷啊,你要不要先上来,咱们再好好聊聊。有啥事情你好好说说,我重新给你想个比恶搞好一点的办法你看行不行”
宁初阳说的都是真心话,她是真心觉得宋时月搞事的起源就有点问题,现在宋时月用安全来搞事确实有点过了,眼见着于念冰气成那样,着实也不是打个马虎眼大家就能过去的事情了。
况且这是自己吃的c诶要是因为自己搞掰了,这是吃c还是拆c现在荒野星上就这么几个人了,要是连c瓜都没得吃,岂不是度日如年。
宁初阳在河边说了一堆,有理有据,有友好有劝导,就差蹲下来和河里的宋时月好好地谈谈人生了。
只是宋时月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河水,冷么。
也许是冷的。
可是此时的宋时月,仿佛也是感觉不到的。
宋时月看着河水中于念冰刚才站过的地方,看着她一步步上岸时走过的地方,满心满眼,都是于念冰刚才冷着脸,气到说话时牙齿都要打颤的样子,是她上岸时,左右脚不一样的鞋子,是她离开时,那两只握得紧紧,手背青筋都要捏出来的小拳头。
是不一样的。
真的是不一样的。
许久,许久,宋时月缓缓地转头,看了还在河岸边像个背景广播一样絮絮叨叨的宁初阳一眼。
宁初阳的无奈,叹息,以及想要为自己解决问题的真心,一览无余。
果然,是不一样的
而自己呢。
当那道带着怒气,怨气,甚至是难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仿佛当场被击碎了心脏的自己,和现在难道又是一样的么
那种酸痛与后悔,现在还在宋时月的心中荡涤,一圈圈地漾开,将一股陌生的酸楚感,扩散到了身上的每一处经脉。
这样的自己,难道还是一样的自己么。
一个疑问得到了解答,而新的疑问又会生出。
有的时候,人在一个个的疑问里,找到了自己。而有的时候,人在一个个的疑问里,迷失了自己。
可不管怎么样,这些疑问,始终还要去解,还要去作答,才能有一个未来。
宋时月低下头,在已经及胸的深水处搓了两把头发。
这一小片清澈的河水,混了宋时月身上干结了几乎一日一夜的泥巴,有些浑浊了起来。
但是河是活水河,这样的些许浑浊,很快就会随着宋时月身上的泥巴越来越少,流过这块水域的河水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清澈。
如果,人生也能像这样,清澈见底,一眼能看到答案与结局,就好了宋时月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