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却不尽然是无声。
攥紧了拳, 抿紧了唇,被轻拍着背,依然有无法完全抑制的细小哽咽。
轻微的动作下, 手与衣料, 身体与被子的摩挲声,在她们都没睡觉,声音未屏蔽下,亦是可闻。
夜已深, 此时还能蹲守在星网直播窗口看马赛克, 刷弹幕的观众,自是不会忽略掉这些微弱的动静。
“是不是, 有人在哭”
“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抽泣了两下的声音,很小很小。”
“是谁”
“那还用说么我宋姐长着像会哭的人吗”
“说不定刚才宋时月去扔蝙蝠的时候是伪装的坚强,现在扔完了回到帐篷了,就哭了来自一个拼死抵抗的小冰桶”
“哈哈哈, 前面的还不如说宋时月是反射弧长。”
“也可以, 就是反射弧长的宋时月在哭来自一个死不认输的小冰桶”
“行了小热水壶们, 就承认吧,是你们的小冰块化水了”
“可能还是被吓着了,感觉之前有几只都撞上于念冰那边的帐篷壁了。”
“心疼小冰块这个节目真的可怕所以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么折磨人的节目”
“说到帐篷壁,到底还有没有没睡着的大能来计算一下马赛克的覆盖面积和帐篷底的关系我老觉得帐篷底那一小条空出来的缝隙有猫腻可急死我了”
“朋友们我可以弱弱地说一句吗其实这个小声抽泣的声音吧,配上那些更轻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吧你们就不能想到一点儿有人在哭以外的可能吗来自一个谨慎地准备把水表装到门外去的小月饼”
“”
“”
“等等我刚磕了几天的c这么快就开上车了”
“前面的小月饼我和你说,你这样就算家里水表电表都没有,也是会被敲门的”
“怎么办被前面的谨慎其实并没有的小月饼这么一说,我脑补了一下有点停不下来”
“真的刺激脑补得有些上头。不行,我要去喝点冷水。”
“作为一个资深小冰桶,刚才听到小冰块哭了,我的心很痛,但是现在更痛了。”
“痛并烫,甜并酸着的那种痛吗我懂嘤嘤嘤”
“对”
谁能看到谁的快乐。
谁又能把谁的不快乐妥帖收好。
这世上,相遇真的太难了。
而正确的相遇,就简直像是中一样的幸运了。
作为一个力量型能力者,宋时月对力量的把控已是无比精妙。可偏生此时,拍在于念冰背后的那只手啊,却是忍不住地一轻再轻,轻到后来都不知该落在何处。
是对那群东西的害怕是对刚才碰到自己那个的尴尬还是其他什么
宋时月绞尽脑汁,想得头都有点痛,还是不懂于念冰的泪点在哪儿,而此时,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大片。
偏生现在是二十四小时直播,收音还收着呢。宋时月不确定于念冰愿不愿意让观众们知道她哭了,大概是不愿意的吧。
有些话,不能问,不能说。
可写下来的安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于念冰好好感知到
宋时月心中困顿满盆,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努力一笔一划在于念冰背上写下的安慰,正是戳了于念冰泪点的最后一击。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