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刀鞘刚做好, 狗子就放弃了溪水, 转到了林子里,尽寻了些没法下手的东西。所以这石刀入了鞘,到现在才有机会被。
宋时月不拔不知道,一拔果然很顺手。
这边儿宋时月是顺手了, 旁边羊队却是面色一紧,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在旁边一棵树下坐着,正被倪静和擦着药,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宁初阳, 也是立时喊出了宋时月的名字。
握着石刀正准备动手的宋时月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肌肉紧绷警惕看着自己的羊队,又转头看了一眼满是关切已经带伤站起来了的宁初阳,不免有些无语。
所以, 才一两天的功夫,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已经是一言不合拔刀行凶的那种了吗
真是的
宋时月心中满满都是槽, 但总还有个让她欣慰的。
半步未挪, 一声未吭的于念冰, 迎来了宋时月友好到带着点儿感激的一笑,顷刻间,绷紧的心和悄悄攥紧的小拳头,都松了下来。
以为总有伯乐懂自己的宋时月,并不知道那只是个假伯乐。
不过没关系,总是得了些安慰的。
宋时月也不理会旁边如弓弦紧绷,乍动许就会断的羊导,自顾自地上前几步,走到了树前。
蹲下,举刀,挖土。
身后,是骤然松快下来的一群人。
张导看着面前临空的屏幕,虚虚地抹了一把额头。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自己因着摄像机位可调的便利,是看清楚了宋时月的眼中全然一派清澈毫无凶意的,可是当宋时月拔刀时,自己还是不自觉地捏了一把汗。
还好,不过是虚惊,自己也没有失态地出声说些什么。
大约,是宋时月拔刀的样子,实在熟练利落,才会给自己某一些错觉吧。
张导塌了肩膀,擦着额头,如此安慰着自己。
站在宋时月不远处的羊队,却是难掩目中的暗恨。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做出那般恐吓的模样,来报复自己对规则的更改,对她们计划的破坏
亲历过宋时月飞石砸蛇的羊队,不愿承认自己刚才错误的怯懦,只能将自己应激的反应归结为是宋时月故意的陷害。这般的话,在心中反复说着,一时竟没有心思去在意宋时月这会儿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羊队没在意,自是有别人在意的。
于念冰在宋时月拔刀时,就有了两种猜测,前一种比重极轻却让她悬了心,还好不是。而后一种,便是宋时月这会儿正在努力干的事情了。
宋时月挥舞着石刀,在树下扬起大量的尘土。狗子摇着尾巴在她身旁跑来跑去,颇想加入的样子,竟是在那般利落的刀风下,一时插不进腿。急得狗子呜呜直叫,索性去了旁边的一棵树,也开始刨起了土。
一人一狗,一边一树,漫天的飞尘,颇为好笑的场景,却看得于念冰心头漫出酸涩,眼睛也开始有些不太舒服。没多久之前,被于念冰扔到三千里以外的宋时月,就这么,又被捡了回来。
自然,宋时月是不知自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回了个六千里。
果然,书本诚不欺人。制造工具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
有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