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嵞前辈。”江厌离注意到了她,微微一笑后,朝嵞染行了个晚辈礼。
嵞染连忙伸手扶起她“江姑娘折煞我了,我可当不起前辈二字。”
江厌离柔柔一笑“家父曾说过,您虽名为蓝二公子剑灵,但实则是已故青蘅君夫人的义妹,所以按照辈分来算,厌离的确该唤您一声前辈。”
呃貌似还真是这么个理。
“那好吧。”嵞染知道他们这些仙门名家最注重的便是规矩礼仪,索性由着江厌离叫了,“不过我只许你人前叫,人后你喊我嵞染或者嵞姑娘便好。”被一个看着比自己大的小辈张口闭口喊前辈的滋味不好受啊,就像死囚临杀头前被人一次又一次提醒你要死了一样。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长辈发话岂敢不从,师姐你就应了吧”魏无羡忍不住劝道。
“就是啊姐姐,人家嵞染都发话了呢。”江澄也劝。
论起嘴上功夫,江厌离哪里是他们三个的对手,一番劝说过后,她只能无奈照做。
有了这段插曲,他们的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黑了。
“嵞染,来藏书阁一趟。”
没有一点点防备,酒足饭饱的嵞染这才刚跟江家姐弟们依依话别完,耳边冷不丁就响起了蓝启仁浑厚的嗓音。
得,她就果然不能因为蓝启仁去了清河参加清谈会,就敢胆大包天到以为能逃得过抄雅正集的惩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来的总是会来的,看吧看吧,老头子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传音术召她回去领罚。
深吸口气,嵞染认命地垂下了头。
不负期待,等待嵞染的果然是十遍雅正集,外加禁足一个月。
被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重孙子的人天天罚着抄家规是什么感受
两个字,丢人
为了挽回自己被丢的没剩多少的面子,嵞染决定开始发愤图强。
说干就干,于是乎,从那天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怪像,那就是嵞染改性了,她不再下山疯玩,也不再偷跑去静室鼓捣蓝忘机的灵器,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都用在了修行上面。
蓝氏双璧来看过她几次,但都被她拒之石外。
蓝启仁欣慰极了,魏无羡和聂怀桑江澄三人则觉得她八成是疯了。
不过管她疯没疯,反正半个月后她还是出来了。
还记得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一觉梦醒的嵞染猫着身子往规训石外瞅了眼,只见漫山遍野尽是烟雾萦绕鸟啭莺啼,以嵞染活了不知有多少年的经验,只望了一眼她便深觉此情此景最适合去后山打山鸡。
只是,她才把山鸡用稻谷引进被木棍支起的竹笼,眼见就要上钩,不想就在这时候,后山之中却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阿羡”和“蓝二公子”。
山鸡多是机敏,稍有动静立马便溜之大吉。
扰人打山鸡全家,嵞染正要破口大骂,不想嘴都没来得及张呢,她的双臂已经被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修给紧紧拽住了,怎么甩也甩不开。
是江厌离。
“那个江姑娘啊,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咱坐下来慢慢说成不成”嵞染最受不得女孩子流眼泪,尤其是温柔似水的女孩,看着眼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江厌离,嵞染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嵞姑娘。”江厌离哑声道,“厌离冒昧前来,是想请来嵞姑娘你帮我找一下阿羡。”
“魏无羡”嵞染愣了,“他咋了,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