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黎夏在给我讲完所有故事的那夜,又流起了鼻血,在我认识她的五个月里,这是我第三十九次看见她流鼻血。或许是我言情小说看多了,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里萌芽。
“学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到趴在水龙头前的她,在听到我这句话时,明显身子僵住了。她的反应,让我更加确定了。
我拿起她的包和外套,拽住她就往外走。
“瑶瑶,你干吗”
我气的跺脚“带你去医院。”
她甩开我“我不过上火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是吗”我伸手摘掉了她头顶的帽子,那顶从我们第一次相识,就戴着的帽子,当帽子摘掉,露出她稀疏的长发时,我脚下踉跄,眼眶也红了。
她慌乱的抢过帽子,重新扣在头顶,像是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抱着头,哭了起来。
“学姐。”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猛地抱住我,瑟缩在我的怀里,抽噎着。
她晕过去了。
我把黎夏送到了医院,医生告诉我,学姐她得了白血病,所有人都知道,要想治好这个病,唯一的办法是做骨髓移植。
医生又告诉我,学姐本就是他们医院的病人,他们之所以不安排手术,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黎夏学姐的爸妈去世了,就在她诊出白血病的第四天,出了车祸。那天,他们两口子原本是来医院做骨髓配对的。
也是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弋明明那么恨吧啦,那么恨黎夏欺骗了他,却依然没有提出分手,直到看见黎夏和黑人上床。
我想,那时,或许正是黎夏父母去世的时候吧。那时的许弋,除了爱黎夏外,还有不忍,不忍刚失去父母的黎夏,又没了他。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我转进了病房,黎夏已经醒了,只是她的身上插满了医疗器械。
她是爱美的,所以才一直从医院逃跑,一直化着淡淡的妆。
见我进来,她的眼睛动了动,我走过去,帮她摘掉了呼吸机。
“瑶瑶,我我想,见许弋。我怕我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我微笑的说,“医生不是说了,你的病还没有到不可控制,只要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合适的骨髓,你是可以痊愈的。”
她笑了笑“瑶瑶,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说吧。”
她的眼睛看向桌上,示意我将她的包打开,我依言打开,只见里面除了手机钥匙,还有一份文件。我又把文件,却见白纸所书竟然是一份投资企划书。
“我爸妈,的钱都留给我了,可我没有命花了瑶瑶,帮我以你的名义,把它们,作为投资资金,投给许弋开的软件公司。”
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许弋。黎夏,你果真是爱惨了他。
“好,我答应你。”
“谢谢。”黎夏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我将呼吸机给她重新戴上,看了眼她苍白的面容,叹口气,拿起文件,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