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言反应过来,拉上他一直高举着的手。
于英直接带了律师来办手续,交接结束后,彭鹏在跟着她走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元祈,那目光中有怨恨,还有觉得自己把他踩在了脚底的得意。
这妇人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彭鹏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而害死爸爸妈妈的元祈,只会在这里继续受苦。
元祈淡淡地移开视线。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羡慕彭鹏,因为他身边的人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了。
于英拉着彭鹏的手,娴熟地踩着足有十寸的高跟鞋,谁知下到楼梯最后两节台阶时,突然一个不稳,高跟鞋踩空台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盘桓在她额头的黑气在她摔了这倒霉一跤后才自行消解。
于英穿的是薄薄的纱裙,根本不禁摔,尾骨又直接磕在了台阶上,疼得大声叫唤,正给她开门的司机赶紧跑过来把她扶起来。
她忍着疼狼狈地起身,感觉屁股像是裂开了一样剧痛,站起来后第一时间竟然狠狠拍了彭鹏一巴掌,气急道“要不是光顾着拉着你,我怎么会摔啊不是说你命好吗怎么着,这好命是让别人倒霉换来的”
彭鹏的胳膊瞬间被她打红了一片。他刚刚被于英扯了个趔趄,手掌在地上蹭破了皮,一向娇生惯养的小子因为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硬是一直忍着没哭出声。
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打哭了。
于英这一跤摔得不轻,走路都走不稳了,只能在司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上了车。她本来不错的心情变成了满心烦躁,不耐烦地对彭鹏道“闭嘴赶紧上车在孤儿院门口哭像什么样子。”
彭鹏被她喝得忍住哽咽,在司机的带领下登上了这沉重而冷硬的黑色豪车里。
彭鹏离开后,过了没多久,元祈的人缘渐渐好转了。
孩童总是忘性极快。
不管是骂过元祈“鬼孩子”的人,带头乱画他作业本的人,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孤立过他的人,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早已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遗忘在脑后,一个个心无芥蒂地再次与他交起朋友。
元祈也似乎忘了那段时间不愉快的经历。
除了跟着白殊言学玄学,他大部分时间都跟其他福利院的孩子一样,学习,生活,与同龄人交朋友,甚至极受欢迎。
毕竟他的长相出挑,笑起来时像个小太阳,在人群里一站,就是天生的发光体,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好感。
完全看不出过去那个小可怜的影子,让白殊言有种自己养包子养得非常成功的满足感。
跟所有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元祈上了初中,个子飞快地拔高。
白殊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长到初中毕业时,个头已经和自己差不多了。
“”非常危险啊。这小子吃了化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来以前看的新闻。
毕业很久以后同学聚会,一群当年欺负过一个女生的人笑着过来敬酒,说要为当年不懂事时的校园暴力给她道歉。
那个女生接没接受我忘了,但我心里恶心的不行。
就算铅笔的痕迹可以擦掉,笔尖的划痕却会一直留在纸面上。
我小时候常常被一个班干部欺负,那时候很懦弱,甚至根本没意识到她在欺负我这件事,就觉得她对我做的种种行为并不过分,甚至后来因为我的成绩很好,开始受老师器重,她还主动来跟我交朋友。
我受宠若惊地跟她成了小学期间最好的朋友。
现在每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