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怀相信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也都是这么想的,珍珠出嫁之前就爱赖在爷爷奶奶身边。
“好了,你奶奶应该起来了,一会儿留下来吃大钳虾,你绝对没吃过。”
这两年文以苓的身体不是很好,年纪大了觉少,醒得很早,然后又容易犯困,沈陵就让她困了就休息,还好她烦心事少,
“好,我也去看看奶奶。”
文以苓看到孙儿高兴,又不免絮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
沈陵道“这么大的人了,我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一家人口味能差到哪里去。”
沈泽怀为自己鞠了一把泪,果然长大了就不香了,小时候还能得到些特殊待遇,长大了啥都没了。
不过沈泽怀也习惯了,家里的大人都不是以孩子为中心的,虽然奶奶疼他们,可最重要的还是爷爷。
有时候沈泽怀也好奇爷爷奶奶的感情怎么能做到几十年如一日的,京城里多少夫妻表面上和和气气,私底下早相看两厌,他们家似乎有些难得。
他爹成亲晚,却也是和他娘看对了眼的,他叔叔婶婶也是,叔叔更是晚婚的代表,也只有爷爷这么宽宏,才能容许后辈这样。
当初叔叔这么晚成亲,他也问过爷爷,只记得爷爷说,若逼着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害的是人家姑娘,他不娶,害自己怎么都行。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几十年的事情,十几岁的时候怎么能考虑清楚呢。
沈泽怀能拖这么久得益于他们家家风便是如此,个个成亲晚。
中午沈泽怀尝试了一下爷爷说的大钳虾,烧过之后红彤彤的,沈陵让人做了辣的和蒜泥的,做法之前尝试了好几次。
沈泽怀吃第一个还觉得有些奇怪,第二第三个下去觉得太好吃了沈陵让他自己动手剥,自己剥得更好吃。
沈陵和文以苓年纪大了,牙齿都掉了好几颗,他们已经算是身体健康的老年人了,还能吃能喝的,但也不能吃太多。
一大盆几乎都是进了沈泽怀的肚子里的,捕捉上来的那几桶还没有全吃掉,沈陵让他带回城里,怎么做的方子也让他带回去,给圣上送一桶过去。
沈泽怀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庄子,进了城,又是另一种状态了,爷爷总是不让他们在庄子上待太久,说逸了容易丧失斗志,想想也是,庄子上太舒服了。
沈泽怀实在是不舍得把这几桶给分掉,有些怀念大钳虾的味道,想了想,通知了一下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让他们来家里一起吃。
圣上的这一桶自然不敢不给,还是乖乖送进宫中。圣上年幼时,因爷爷的关系,沈泽怀还能将他当作弟弟看待,自从亲政之后,却是心思难测,爷爷时常说,他教不了圣上玩弄权势,可有些事情是帝王无师自通的。
没几日,沈泽怀就被叫入宫中 他如今在中枢院当值,祖父孙三代入中枢院,已然是少有,不过沈泽怀还是比较清楚,自己中了二甲十五,比起爷爷和爹,还是差了的,能进中枢院,也不过是仰仗他是沈孝原的孙子,沈世沐的儿子。
沈泽怀熟门熟路进入殿中,圣上上来便先询问了爷爷的身体状况,沈泽怀知无不言,有爷爷这层情谊在,圣上对沈家很好。
不少人都觉得是沈家运气好,原本爷爷都致仕好多年了,竟然还能在先皇临死前委以重任,圣上年幼,如果爷爷愿意,能为沈家谋上很多好处。
事实上那几年是沈家过的最紧绷的几年,爷爷对后辈很严格,和他们说,他们的一举一动害了自己的前程不要紧,最可恨的是害自己家人。
外人不知道的是,爷爷对圣上根本没什么讨好的私心,那几年沈泽怀都没有进过几次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