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田先生看着也不是很懂,只道这文字看起来像是欧洲那边的语言,又问他是何处得来的,河川便答是早晨出门在家门口捡到的。
内田先生叹息了一声,又叮嘱道“你下次再见这种文字,只当自己聋了,哑了,瞎了,一个字都不要看,否则是要出大事的。”
河川幼年便较一些成年人都聪慧,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话语内暗藏的凶险,踌躇了下还是问道“这是为何”
“这话,跟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说的清楚。”
“您便跟我讲讲吧。”
内田先生笑而不谈,转身便走了。
这段内容估计要加上一些资料描述看起来才会让人看得明白,我在段落旁标注了一下,便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总感觉内田先生,当时已经看穿您在说谎了。”
“八成可能吧。”老首领回想了一下,“当时还小,作假的手法太稚嫩,被看穿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仅如此。”我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通过您对内田先生的描述,我总感觉内田先生是一位内心通透,目光长远的先生应该是连您之后要做的事也猜到了。”
这回老首领没有直接答复我,他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来,语调平和地答道“现在想来,应该是猜到了。”
我一时间有些怅然,大概是这情绪在我的表情上也有所体现,老首领问道“你在在意什么呢”
我的余光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宰治,看到他也仅仅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之色看着我,再加上就连当事人也情绪平稳,没有多言,一时间倒是有些像是我小心眼、与他们格格不入一样,有些赧然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已经看出来的内田先生为什么没有试图阻止当时的您呢”
老首领嗤笑一声“可以阻止,但是没有意义。他可以阻止我一两次,还能就此担负我的人生,一直阻止下去吗”
“您说得对。”我低头道,“说到底,无论您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或者是变成什么模样,到底都是和他无关的。”
那个男人姓日暮,约莫四十来岁,蓄着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鼻梁上终日戴着一副看起来厚重的四方黑框眼镜,是一个脾气温和,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可欺之以方的男人。
他住的宅子围墙不高,只要站在对面茶屋二楼窗前望去,宅内的景像便一览无余了。
河川生活拮据,自不肯用自己的钱去茶屋点东西,便只仗着身量小偷偷趁人不备混上二楼,慢慢将院内的布局俱都记了下来,又从别处搜寻着可让他踮脚进入院内的砖石,待一切准备完毕,他便偷偷从院内翻身进去,将预备好的书放在了那人的书架上,接下来便顺着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院墙攀附回去,这路上始终有细心地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迹,最后又把踮脚的砖石都零碎地安放了,将绳子藏在一处树洞里,这才去伊藤酒屋寻了那个不知名的侍应生。
听到河川和他说的暗语,那侍应生不慌不忙,只道了声辛苦,又从后厨包了几块和菓子送给河川当辛苦费,便让他走了。
河川离开店里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着,想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一等就等到了夜色降临,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的时候,从远处来了很多穿制服的人,他们粗暴地推开日暮家的门进去,过了一会儿,河川便看到头上扣着尖顶笠帽的日暮在那些人的羁押下从宅里走了出来,慢慢地和他们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事情似乎已是尘埃落定,放下心的河川这才裹着和菓子回去了。
那和菓子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数下来也就三块,用暗黄色的油纸托着,连绳子都不用系。由于回来的晚,和菓子已经失去温度变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