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长者们没人告诉他该去上学,也从来没人给河川说过上学的好处,在河川看来他与那些无忧无虑去上学的孩子有着根本性的不同他们衣食无忧,自然有闲情去学文识字,可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以保全,哪有那些时间来学那些无用的东西
内田先生为了劝服他,便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学。
前年的时候国内教育刚完成改革,不光课本整体大改了,就连每周一次全校的校园仪式,也变成了每天都要举行。
内田先生带着河川静静旁观了持续快十分钟的仪式,这是河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观看完整的小学仪式,只记得讲台上挂着天皇天后的照片,校长在前方宣读一些他当时懵懂已记不太清的东西,整个礼堂内气氛庄重,似乎又压抑着某些什么东西,让河川自己也跟着大气都不敢喘,最后又齐唱了一遍国歌,然后每个人才恭恭敬敬地往礼堂外走去。
尽管人数众多,礼堂内从众人入场到众人散场,一直保持着和谐又诡异的安静,待他们从学校走出来,内田先生又询问了他是否要去上学的看法,产生莫名抗拒之心的河川更加坚定地拒绝了,奇怪的是,本想让他来上学用内田先生的话说,是他不想因他没去上学导致自己担什么责任的内田先生在看过这场仪式后,竟奇异地没试图再劝他了。
“不管上不上学,总归是只有一条路啦。”内田先生自言自语般地感慨着。
“是什么路呢”
内田先生侧过头,看着传来郎朗读书声的校园,脸上的表情微妙,像是想笑一下,却又笑不出来“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也会走上那条路。”
以后这个词对河川来说太遥远了。
他现在只看得到当下,辛勤的工作,练习剑道,吃饭,然后活下去,每日他都担忧会有新的变数导致这种连安稳吃饭的日子都做不到,指不定什么时候首领一个下令,他就该回去继续给那帮组织的大人当打杂的去了。
太弱太弱太弱太弱了
自身弱小带来的焦虑让他近乎自虐似的练习着剑道,身体上的痛苦并没有让他觉得苦,真正让他觉得苦的永远是未知的明日带来的压力,与这想比,练习剑道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磨砺了。
内田先生并不拦他,反而很欣赏他近乎狠戾的练习方式“你现在练的多一些,未来活命的几率就大一些。”
“可是您前不久不是说学剑不如练枪吗”
“剑法好不如枪法好,是这样没错,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摸到枪的。”坐在长廊上看河川练习劈砍的内田先生像是感觉到冷似的,裹了裹身上的长衫,自言自语道“前不久得到的消息国内要举办第一届全国剑道大赛了。”
河川不解“这不是好事嘛正是老师大展身手,名扬道场的时候”
内田先生便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总想着出头可有时候出头,哪里是那样好的事。”
国家意识到不会每个人手里都有枪,于是便重视起了剑道,组织全国剑道大赛,意图让每个人练习重视剑道,然后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其中在大赛中的佼佼者,又会去军中成教习,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
“他们都道打仗就是去建功立业,哪里想过可能有去无回。”内田先生神情怔愣,河川也呆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默地立在院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内田先生所讲的话,对他来说太陌生也太遥远了,只是他依稀记得之前内田先生还因为剑道的没落终日颓靡,如今听他讲剑道在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光明无量,应该是好事的,也不晓得为什么内田先生看起来反倒比之前更愁苦了。
与其说是愁苦,不如说是压抑着某种不安。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