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信息发出去的同时,聊天框里,池野也发来了两个字出来,连用的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闻箫站在原地,仔细尝了尝这种滋味,很美好。
临出门时才发现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闻箫迟疑两秒,先问了池野,“带伞了吗”
池野秒回“带了。”
把拿起的伞重新放回去,闻箫快步下楼,掀起连帽衫的帽子戴上,直接进了雨里。
雨不大,看路面坑洼里的积水,推测应该下了有一段时间了。往常闻箫总觉得踩进水洼溅起来的泥点子十足的扰人,但这一次,他却觉得好像没那么烦了。
已经快凌晨三点,店铺基本关了十成十,闻箫走在行道树下面,不时会有水滴从枝叶上砸下来,浸湿衣料,特别是落在脖子附近,让人一瑟缩。
看见撑着一把大黑伞迎面走过来的池野,闻箫几个快步躲到池野伞下,“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出门比你早。”池野停下脚步侧身,仔细把闻箫鼻翼滴上的水擦干净,一边垂着眼睑,“看见你说想我了,我怎么坐得住”
轻轻往上扬起的尾音,撩得人心口一颤。
闻箫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盯着地面映着光的水洼看。
“沙沙”的雨声无边无际,鼻翼旁还残留着粗粝触感,闻箫打破沉默,“我们现在去哪里”
池野“当然是去约会。”
闻箫指出来,“你偷换概念。”
“我没有,”池野为自己正名,“对我来说,不管跟你去哪里,都是约会。”他提议,“吃烧烤”说完自己先笑了,“这个太没创意了,而且老板可能都收摊回家了。”
闻箫也发现,半夜时间点比较尴尬,来去就那几个地方,“去看看”
池野点头“走吧。”
两人撑同一把伞,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遇到地上有大点的水坑,又不想湿鞋,只能紧贴着旁边人的手臂,绕开。
池野被身边人磨蹭地有点心浮气躁,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找了话说,“明天五一,作业多吗”
“多,百分之七十是卷子,大概这么厚,”闻箫用拇指和食指比出厚度,“我把你那一份也带回来了,你要的话,去我那里拿。”
“操,特意帮我背回来的同桌,你这份心意我有点消受不起。”池野又问他,“明天什么安排,刷题”
“上午起不来,睡觉,下午晚上刷题。”
“我发现你特别夜猫子,每天晚上窗户的灯都亮很晚。”
“你的灯熄得也不早。”意识到说这样的话,完全暴露了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望一眼对面窗户的事实,闻箫避开地上积水的同时自然转移重点,“以前是晚上睡不着觉,失眠,总要找事做。现在是生物钟习惯了,晚上大脑皮层兴奋,很清醒,你呢,什么安排。”
“明天去医院看我妈,”池野语气比往常轻松,“这几天我妈情况很平稳,新药加了剂量,好像有效果了。医生说我妈的求生欲特别强,说不定有点希望。所以提前申请了探视时间,明天去看看。”
“芽芽去吗”
“她不去,她数学一年级就已经惨不忍睹,我没那么多时间,不对,应该说让我去辅导芽芽数学,我宁愿跟程小宁对视一整天”
闻箫“对自己不用这么狠。”
“这是形容困难和难受程度,所以在她的要求下,我把她扔他们数学老师那里了,一星期去一次,”池野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唏嘘,“可怜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