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眼下多了一道血痕,十分抓人眼。池野的目光就不由地落在上面。
没想到,动手就是在这时候。
两人隔得近,闻箫被牢牢制住,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毫无征兆地,突然直拳攻向池野的太阳穴,在池野下意识地抬手格挡这一击时,他右手五指并拢,刺向池野露出的喉结
池野后错半步稳住重心,整个人往后仰,避开这攻击。没想到闻箫紧接着把虚晃的左手撤回,右腿膝盖直接顶向他露出且毫无防范的腹部
我日
你他妈左手竟然是虚招
池野也不是省油的主,往侧面闪避的同时,一把攥住闻箫的手腕,一扯一撞,狠狠把闻箫整个人重新摁回了墙壁。
捏着闻箫又细又白的手腕压在墙面,池野低笑,“动手前也不给个暗示”他不生气,反倒觉得刺激又有意思,饶有兴致,“我哪儿惹你了。”
闻箫没再挣扎,嗓音染了冬夜里的雾气,凉得浸人,“你靠太近了。”
这是警告
松开闻箫的手腕,池野后退一步,“现在这距离可以了吧”
闻箫站好,看了眼灯光下的池野,没答,单手理好黑色卫衣的帽子,转身走了。
池野站在原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这刺真扎手。
闻箫回家后,冲了个澡。眼镜取了,睫毛被水沾的湿漉漉。眼睛下面被划开的那一道被水洗过,没了血色,只泛着红。他去厨房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罐可乐。
书桌上摊开两张数学卷子,闻箫喝了口可乐,提笔写题。前面都是基础,做得快,最后一道看了十分钟,也没算出答案来。
打了一架,心尖总弥漫着一点躁,觉得屋里闷,闻箫起身打开窗。
冷风吹进来,瞬间就来了个神清气爽。
九章路到了半夜,安安静静,偶尔有狗叫响起,很快又重新静下去。
他漫无目的地打量,忽然看见,斜对面的窗户被推开,一个小姑娘趴在窗户沿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点像芽芽。
正想看得仔细些,放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电话号码没两个人知道。从前的同学已经全断了联系,现在这个班的人从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几乎不用猜都能确定,只会是外婆。
外婆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还在做题”
“嗯,数学作业没做完,还差两张卷子。”
“那写完早点睡。”外婆停了两秒,将语速放得更缓了些,“林医生联系我说,你到明南大半个月了,都没有联系过他。”
闻箫盯着斜对面的窗户,见那个疑似芽芽的小姑娘似乎是在浇花,他抿着唇,没答话。
外婆轻轻叹了气,“周六上午,我帮你约好时间,地址你知道,记得过去。”
许久,闻箫才应了一声,“好。”
明南医科大附院常年人满为患,上下的扶梯时常发出“噔噔”的杂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负载太重,警报出故障。
池野去收费处划卡交了钱,捏着一叠单据站到大厅。收据上盖的财务章鲜红,红印子没干透,一个不留神就蹭在了手上。池野没在意,把单据上的金额核对了一遍,确定没问题。
再一抬眼,冷不丁就看见了熟人。
池野顺手将手里的单据揣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闻箫没穿校服,可能春天在他身上来得更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