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知道傅恒宇去过老宅,傅脩一直在等傅唯泽主动联系他。
看着程伯拿给他的手机,傅脩伸手接过“有话快说。”
“爸,唯泽应该在手术吧”
“你想说什么”听见傅恒宇提起这个,傅脩态度更冷了,却因为在医院,不得不压低声音。
傅恒宇哂笑了声“爸,其实我有时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不过我想我妈生我的时候你应该早就做过dna检测,可我宁愿你不是我亲爹,这样我还能说服自己,我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唯泽是不是在手术,他都醒了,我还能有什么念想,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最好什么都别做”傅脩没有被傅恒宇几句似是而非的煽情打动,冷硬的切断通话,将手机丢给程伯,“再打来不要接了。”
程伯应了声,将手机收好。
傅唯泽趴在手术台上,氧气罩将他的脸遮了大半,容晓坐在他面前,双手握着傅唯泽的手,神情紧张,为保证手术成功率,过程中他都必须要保持清醒。
可能是手术室内温度过低的关系,容晓的手很凉,傅唯泽抓着他的手,轻轻握在手中。
感觉到傅唯泽动作,容晓担忧得看向他,他还记得手术前,医生说的手术过程中,麻药随时可能会失效这句话。
因此在术前,傅唯泽的身体就被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
傅唯泽朝容晓眨眨眼睛,似乎在安慰他别怕。
容晓忽然心里就有些酸涩,他觉得现在应该怕的不是他,而是傅唯泽,手术过程中麻药失效,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
可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还能分出余力来安慰他。
整个手术室充斥着各种仪器操作的声音,偶尔间,夹杂几句医生间的交流。
容晓时不时看向手术中的医生,他不知道还有多久,麻药就会失效,若是等下麻药失效,他该怎么做才能减少傅唯泽的痛苦
“时间”
负责操刀的医生忽然开口,容晓的心跟着一颤,下意识握紧傅唯泽的手,似乎这样就能把力量传递给他。
“两小时三十八分。”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吗
医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是麻药失效了吗
容晓紧张得额头上出了汗,可眼下不能开口问。
只能这样无助又不安的等待。
时不时朝傅唯泽看上一眼,来观察他的反应。
容晓的紧张,肉眼可见,傅唯泽想着小孩应该吓坏了,心里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刷过,泛着酥麻。
坐在手术室外的傅脩抬手看着时间,随着时间推移,那种不安越发浓烈。
按照医生进去前推算,麻药应该会在两个小时之后失效,而距离预计的手术完成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傅唯泽要在麻药失效后,忍耐一个小时。
很难想象,要在怎样的疼痛下,忍耐那么长时间
程伯见傅脩不停擦着汗“先生,还好吗”
傅脩转头看向他,红着眼眶“你说他怎么这么哎,我真是不能想。”
程伯知道傅脩要说什么,傅唯泽三岁失去双亲,被傅老爷子一手养大,为了培养他,傅脩更是对他十分严厉,十八岁接手傅氏,傅老爷子对其不闻不问,凡事全靠他自己去闯,事实证明,傅唯泽确实继承了傅家人手腕,十年间将傅氏版图扩展一倍,这些傅老爷子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祖孙两都是要强的,谁也没对谁说过软话,可他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