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
没有管身后的呼喊,谢颜一路飞奔,直接闯进了温珩的卧室,他还记得临行之前,温珩告诉他,如果自己这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他一定要去自己卧室书桌的左抽屉里取一样东西。
站在熟悉的卧室里,谢颜浑身颤抖地深吸了几口气,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最不想打开的抽屉。
空荡荡的木抽屉里,一份没有密封的信静静躺在那里。
谢颜从颤抖的双手捧起它,突然发觉自己似乎不认识字了。
“阿颜
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应该有两种情况或许我在去四川的路上出了事,那么这封信将是我对你所有想说但仍未说出口的话;或许我已经平安回来,我们即将结婚,我把它拿出来逗你玩,我们一起来读完这封有些啰嗦的信件。
我当然希望你遇到的是后者,但如果真的是前者,也希望你不要太伤心,好好走完未来的人生,是我太福薄,无法与你携手余生。
接下来是我想对你说的一切
最初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后,独在异国我乡还未成年的我说毫不在意,那是假的。
我花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件事,设想最坏的结果,尝试接受,也接受了自己可能孤独一生的事实。
好在父母最终接受了我的性向,这是我最庆幸的事,但对母亲那段时间一直张罗的要给我定亲的事,我却没抱多大希望。
这世上和我一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年纪相仿更是排除了大半,再加上还要兴趣相投彼此爱慕我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
然而我遇到了你。
我觉得,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我眼中便与众不同。
我还记得那一天,穿着粗布棉袄,打扮土气的少年站在德餐厅门口,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偏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十分自信的傲气。
他面带微笑,随口给同伴翻译面前洋人羞辱的话,不但毫不在意,言语里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瞬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没有多想,我出言相助,又在得知对方无处可去后介绍我去李先生那里。
第二次见面则来的猝不及防。
我被冒失的伙计带到齐休疾家的医馆前,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才见过不久的少年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但这丝毫掩盖不了我的光芒,我看着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几段话便将齐父问的哑口无言,面对长辈,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出了医馆后,我本打算骑马离开,看见对方病体未愈难以支撑,鬼使神差般的,我在马上伸出了自己的手。
“上马吗我带你一程。”我听见自己问。
少年不是矫情的人,闻言即刻握住了我的手,我见对方不知怎么上马,心头一动,弯腰把我从腋下托至马前。
怀中的身体消瘦单薄,后背与前胸因为姿势贴合在一起,稍稍低头,便可以看见对方精致挺翘的鼻梁,和长的过分的纤细睫毛。我没有说话,挺直后背,圈着我牵起缰绳,骑马前行。
到了茶楼,客套告别时,我想起对方那生分的过分的称呼,不知为何,认真报上了自己的名与字。
“我,字元琼。”
“我记住了。”你说。
回去的一路上,我的心中一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温暖又不确定。
再之后便到了柳条巷的见面,我们甚至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但我却清晰的记得,当自己在人群中看到你的身影时,心头狠狠的一动。
柳条巷的艺人十分聪明,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