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悔怎么突然就定亲了我居然没从温睿那里听到一点风声”
“我也是方才才知道。”谢颜摇头,回想这几日安语靖一脸轻松地去苗二丫家做功课的样子,“我觉得言悔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安语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气,“太可怕了。”
就算温言悔知道又如何这个时代的婚姻大多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九楼是温言悔的亲生父亲,他亲口订下的婚事,上面更是压着温家与洪家这两个庞大家族的合作,难道温言悔还有理由拒绝
“我觉得这事还没彻底订下,我们先不用如此悲观。”谢颜冷静下来想了想。
“如你方才所言,温珩与温睿应该都还不知道这门亲事,如果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瞒着言悔也就算了,有什么必要要瞒着他们俩”
“你的意思是”安语靖眼睛一亮。
谢颜点头,“我觉得温夫人并不是很赞同这门婚事,所以温老爷也还没有下定决心,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愿如此。”安语靖原地来回走了几步,“不行,以防万一,我要去打听一下那位洪少爷到底人品如何,他既然留洋归来而且经常参加新式集会,一定与我有共同认识的人。如果问到什么不好的事,我也可以提前告诉温夫人一声,免得凑成一对怨偶。”
“辛苦你了。”
婚姻是人生大事,对这个时代的女子尤甚。谢颜不希望自己亲眼看着一点点走出阴影的小姑娘再次陷入泥潭,虽然这么怀疑那位洪少爷似乎有些不好,但温言悔已经足够坎坷的一生经不起半点冒险。
安语靖与谢颜未摸清温夫人的打算,只能暂且把关于温言悔的事压在心底,等安语靖打听出头绪再做计划。
现者剧院的改造依旧充实而忙碌,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早晨七八点钟,被誉为东方芝加哥的汉口逐渐苏醒,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来往不息,走向各自的职位,进了今日新报的报童们背着帆布大口袋,朝来往的路人们不断吆喝。
“文汇报最新一期汉口奇缘奸情夫跳楼被狗欺附赠现者剧院开业打折券,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啊”
“现者剧院最新消息名角白落秋不为人知的三件事错过这村就没这店想知道的快来看看啊一份报纸只要五铜板”
“白老板首次口述学艺经历震惊震惊不看不是真白迷”
报童一边挥舞手里的报纸,一边高声喊着新话,有些好奇的路人见今日的卖报词如此与众不同,忍不住叫住他买下一份文汇报,顺便发问,“小娃,你今天喊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全和白老板有关,什么白老板口述学艺经历真的假的”
“嗨,您不知道,这都是今日这期文汇报附带的宣传册上的实事”报童热情地把文汇报里夹着的宣传册给路人翻出来介绍。
“您看这是白老板演出的现者剧院印的单页,上面写了白老板的故事,什么三岁会唱戏五岁引喜鹊,还有当台骂清廷,徒手撕洋人可精彩了现者剧院发话了,只要开业一周内拿着这个单子去剧院听戏,就免费赠送一袋白老板最爱吃的零嘴,您可千万收好”
引喜鹊骂清廷徒手撕洋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路人听得一阵无语,但不得不承认,哪怕怀疑这些故事的真实性,在听报童说完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张宣传单的欲望。
说不定白老板这样神仙一样的名角儿,就是这么厉害呢
见路人小心翼翼地把宣传单取下来仔细,报童扬起一个大笑脸,继续高声走动吆喝起来。
今日他们这些报童去文汇报编辑社取报纸时,一个穿着鹅黄大褂,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