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西北地区最有实权的巡阅,也是最好战的统帅,为人嚣张暴躁, 姓雒名龙生, 人称雒大胡子。
不过此时的男人, 似乎与暴躁两字扯不上丝毫关系。
真正胸无城府的人,怎么可能坐到总领数省的巡阅的位置上。
白落秋走进门的时候,雒龙生正在把刀合入刀鞘,凌厉的声音划过空间,让人心头一震。
“雒巡阅。”然而白落秋只是淡淡问好。
“哈哈哈,白老板来了啊”雒龙生把刀扣在桌上, 换上莽夫般的笑容,“这几日白老板在兰州,我军务繁忙未能见面,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明日白老板就要去汉口了, 我急急忙忙见你一面,不介意吧”
“巡阅说笑了, 巡阅军务繁忙,我岂敢怪罪。”
“白老板, 你是个聪明人,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不用绕弯子。”雒龙生笑呵呵的说,白落秋到现在都没包头扮彩,显然早就料定今晚开戏前有人会见他。
“不然巡阅将我一路请到兰州,真是为了听戏吗”白落秋轻轻一笑。
“最开始劫你的又不是我,我只是掌握了那群清朝余孽的动作,一网打尽,恰巧遇到被劫的白老板罢了。”
然后蛮不讲理,直接把人“请”回老巢唱戏。
对于雒龙生的说法,白落秋不置可否,“我的戏马上就要开锣了,巡阅不想让人觉得我们关系近,这几日从未公开见过我,既然如此便不要功亏一篑,需要我做什么都直说吧。”
“方庆明那人精明惯了,选的人也和他一样精明。”雒龙生大笑,口中的人名赫然是千里外那位实权在握的湖广巡阅。
“他请你去汉口,是为了跑马场的事吧”
白落秋直视雒龙生审视的目光,“雒巡阅,我只是个唱戏的,哪里摆台,哪里开嗓罢了。”
“哈哈哈,那我也只是个领兵的,哪里打仗,哪里下手罢了。”雒龙生笑毕,从桌子上推过一只不起眼的木盒。
“五万圆整银票,和方庆明说一声,这生意我要参一股。”
五万圆整,这个数目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抵得上叫的上名字的商号几年的收入,但对雒龙生这样的巡阅来说,却并不算伤筋动骨。
“甘肃这边地界穷,咱手头紧,还请方老兄不要介意啊。”
雒龙生私下传信要参股方庆明的生意,比起赚钱,更多的是结盟示好的意思。把握长江中游航运命脉的方庆明与西北最好战的雒龙生联盟,一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猜忌试探,所以雒龙生才如此小心翼翼。
“我这边自己派人去汉口,怕被当穷亲戚赶出来,又怕他们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惹人笑话,还请白老板帮忙向方老兄传达一下我的意思。”
雒龙生派自己的人去汉口,是心腹容易引人注目,不是心腹又难以放心,怕方庆明不信任,所以才选择亲自暗中会见白落秋,请他帮忙传信。
白落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不仅有整整齐齐一叠银票,还有一封密封信件,他没有多看,直接合上。
“到了汉口,等方巡阅哪天也这么见我的时候,我会把这个盒子原封不动地给他,至于生意成不成,具体怎么做,那是两位的买卖,我就不知道了。”
“白老板果然聪慧无双,那就麻烦你了。”雒龙生听出白落秋的疏远之意,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更加高兴,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态度。
见目的达成,雒龙生没有拖延,示意手下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