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叛变,对他们而言,除了价值观受到的冲击,更多的想要竭力藏住的不安与惊疑。
庞是个女性担任王的国家,但怀桑叛变之前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功勋,无论是谁在柳侯后当上下任的王,他的地位都不可能动摇啊
那他叛变是为了什么
他若想要更进一步,所图谋的,只有
王座。
比起一个“臣属”背叛了他的主君,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个。
和阿好刚刚推测出这种可能一样,庞人们状似癫狂的否认庞通的指认背后,更加不安的是庞国可能产生的、更剧烈的动荡。
“男人怎么能在庞国当王”
“怀桑怎么可能如此失智”
“其他人怎么可能支持怀桑这么做”
于是比起这种“荒谬”的可能,“庞通撒谎”才是更能让人相信的事实。
“你别害怕。”
阿好冷眼旁观着他们激烈而愤怒的“表演”,然后低下头,轻声安抚被众人指责到不知所措的庞通。
“你做的很好。”
果然,只有王女会相信他
庞通在逃出庞城的时候,就知道无论是谁听到他说的控词,都只会以为他是在撒谎、或是在蓄意污蔑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对今日的局面,他也早有了心理预期。
但经历过王女为他伸冤的过程后,庞通相信他们的王女是个既愿意去听普通人的声音,又冷静聪慧到能从中发现真相的睿智首领。
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没有人会相信的事情,无论他对谁说出这个真相,他可能都会死;
然而他不说出这个真相,会有更多的人死。
进退两难间,他选择了冒死向王女示警,这个决定既遵从了他自己内心的选择,也是为了报恩。
如果王女不信他的话,因为他污蔑王师而杀了他,他也算是还了自己妻儿的恩情。
万幸,他赌对了。
顶着众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庞通也许有着被这么多恶意和怀疑目光影响的不知所措,内心却是一片平静放松。
他笃定自己不会死,也笃定相信他的王女有应对的能力。
果然,眼见着庞的男人和女人们已经就“怀桑这么做能图什么”展开激烈的争辩时,阿好朗声打断了这场“辩论”。
“自然是为了王位,还能是什么。”
阿好的话,成功让众人暂时住嘴。
“我生下来就是大巫预言的继承人,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合法的王女,若我还在国中,母亲病逝,谁也不能阻止我登上王位。”
每次提到母亲的死,阿好目光都会充满痛楚,“所以想要谋图王位的人,只有在我离开庞国的这段时间,才有可能趁虚而入。”
“你们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了吧”
阿好苦笑着,“如果子期已经杀了王师,国中早就乱了起来,子期的威望根本弹压不住国人,那么点殷人在庞城翻不起水花,更不可能以王谕命令鱼王对付我。”
“杀了王师的他要是能弹压住国人,那我们现在就不是被烧了粮草,而是被大军追杀了,哪个谋朝篡位的人大权在握能容忍竞争者好生生活着我们和庞的消息和补给彻底中断了,这也不是子期能做到的事情。”
庞人们四目相望,眼神中都是惊惧和不安之色。
“我们都知道,王师要还好好的活着,若他是支持我的,子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