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面,这些国主的继承人,有的是“男爵”,有的是“子爵”,称为x男或者x子,这几乎就等于殷王承认的下任伯侯。
阿好身份比较特殊,她是女人,还有个兄弟,柳侯之前一直担心去请封最后封了子期,会因此造成国人在支持人选的错觉,所以一直没有为子女求封,现在让她出使,也带 着“请封”两个孩子的国书。
这封国书,也在一定意义上代表了柳侯的立场。
柳侯新丧,而庞国自信带来的贡品即便在诸国之中也算是最高礼遇的那批,现在他们也许可以尝试一下,从“请封”子男直接更进一步,请封“庞侯”之位。
有了这样的心思,原本动荡的人心稍微定了定。
“除此之外,他们只敢让鱼国这样的小国设法阻挠,反倒说明他们没办法正大光明的调动军队对抗我们。”
阿好见他们认真地听着她的话,就知道大部分还足够清醒,这也让她对继续走下去有了信心。
“一来,我是亲自在国人集会上,在众人见证下被封的将军,大义上我是军中主帅,如果我没有足够的罪责,即便是国君,也不能下令让我的军队来杀我;”
“二来,我是这一代里唯一的女性王族,哪怕我犯了弑君杀母这样的重罪,按照庞国的祖制,都只能让我进入巫殿侍奉鬼神,绝不能杀我。谁越表现出对我的杀意,越说明他居心叵测,很难服众。”
在庞国,血脉重于一切。
女性继承人是一切的基础,是一个家族未来的“祖母”,是一个宗族延续下去的根本,在庞国,犯罪的王族女性会被剥夺一切权利,却不会偿命,因为众人皆知,“王母”的血脉中可以孕育出大巫的人选,这才是王母一脉能够延续至今的原因。
“所以,我们现在该做的,是反其道而行。他们越想让我们乱了阵脚、越想让我设法借兵回去造成国人自相残杀失去人心,我就越要当做若无其事。”
阿好眼中的冷意如同出鞘的利刃,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心惊。
“他们不可能瞒住世人一辈子,王位一日空悬,我便继续行使我的使命一日。我身负庞国将军和庞国王女的身份,没有人能够在我无罪的情况下剥夺我的身份和官位。”
在场的庞人们都是庞国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不必阿好多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王女是什么意思。
“我将如约抵达王都,以这样的身份继续邦交、结交其余各国的主君,这一路上,每到一国,我都会大张旗鼓,以庞国正统的身份向世人宣告我的行踪,无论我在哪里出了事,哪里都脱不了干系。”
阿好倨傲地一笑,眼底是对那些只敢行阴谋诡计之辈的不屑。
“我会正常的派出使者回去复命,也会想办法打听国内的消息,权当这就是一次正常的出游。而我不乱,就该他们乱了。”
一时间,他们的脑中都闪过了那道在众预言里的内容。
她是夜色中劈开一切黑暗的利刃,是战无不胜的鸮神使者,永远清醒的头脑将让她不畏惧任何阴谋诡计。
“王女说的是,我们是在所有国人欢送之下出使王都的使团,我们没有回国,而是继续出发,就没有人能指摘我们哪里有错。”
老宗卿捋了捋细长的白须,露出满意的表情。
“再者,在座的诸位不是豪族之后,就是一家之主,能走到今天,任谁都不可能是被抛弃的弃子。就算子期能一时欺上瞒下,如果我们的消息迟迟无法抵达国内,国内的消息也迟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