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原本只是为了向怀桑表明子昭学习的方法绝不是无用之物,然而停在怀桑耳里,却当成了外甥女对子昭维护有加,连一句责备的话都不愿意听见。
“莫非寻常孩子该有的叛逆时期阿好现在才来”
怀桑面色沉重地看着外甥女,目光再从自己的鸮首刀上扫过,脸色更差。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庞国的勇士以八敌一车轮战还会败,因为人力有穷尽,总有疲累之时。
只见他从小臣手里一把夺过自己的佩刀,将其掷到场上唯一还站着的子昭脚下,冷着脸道
“既然你赢了,按照约定,这把刀赠与你。希望你手握此刀之时,刀刃不要向着庞人。”
子昭原本以为阿好用的“角抵”是庞国王室的不传之秘,还对自己偷师有点过意不去,此刻看到这样的情形,哪里不知道就连庞国的王师怀桑都不会这样的本事。
也没听说过柳侯有什么过人的武力,这角抵多半也跟庞国的不传之秘没什么关系,恐怕只是王女从哪里学来的秘技。
“只是这样就麻烦了。”
子昭在心里叹息。
他原本想着技巧如果是庞国所有,那怀桑必定认得。他用庞国的秘法对阵庞国的军士,只能说是学生在向老师学习,就算是胜了,那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并没有刻意留手。
现在一知道这些人是庞国的一国王师在军中精心挑选再领过来的,都是些军中好手,却都折在他手里,这都不算是打脸了,简直就是挑衅,和指着这位将军大骂“你庞中无人”没什么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子昭知道怀桑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就这样都已经算是怀桑气度涵养好的了,于是只随口道了谢,毫不在意地捡起了地上的宝刀,并没有受辱后的愤色。
但他这样的“隐忍”,看在怀桑眼里,就是心机深沉的标志。再一想到对方有了这样的宝刀,更加如虎添翼,怀桑的心情越发差了。
命人抬走那些满地痛呼哀嚎的军中俊彦后,他示意子昭可以退下了,然后指了下外甥女,让她跟着自己走。
等到了清净无人之处,怀桑把门一关,慎重地问
“阿好,你可知道那筑昭所用的诡异技巧是从哪里得来的”
阿好想替自己的“角抵”过个明路,却不愿暴露自己,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坚定摇头。
“我不知。”
“依我之见,此子绝不能留。”
直到这时,一直以性格宽厚闻名的王师怀桑,终于露出了他为将之身杀伐决断的一幕。
“我年轻时也曾周游列国,从未见过这样闻所未闻的技击之术。这个叫筑昭的人,若不是出身传承颇深的名门贵族,便是被人刻意训练出来、有大作用的杀器。”
怀桑怕王女不能理解他的苦心,详细解释道,“无论是哪一种,正如你所说,他在哪个国家都能被国主奉为上宾,却甘愿蛰伏在你的身下,目的就很可疑。”
“庞虽重要,还不至于让人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吧”
阿好知道子昭之前没这样的本事,当然不会被怀桑几句话鼓动,“何况他虽勇猛,但并未进入庞中,接触不到实权,王师不必多虑。”
“如果你爱上他了呢”
怀桑面有痛色,低哑着声音问,“如果你愿意与他共处一生,生儿育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