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先生呢
纪凡兜了两圈,始终不见人影,心中隐隐有些焦躁。
胖乎乎的小企鹅趴在另一间房里,翘着脚丫睡得正香。傅明渊却哪儿也找不到。
往常,对方出门都会留张小纸条给他,比如说维修,或者补充供给,像这样无故失踪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纪凡情绪愈发焦虑。等到确认了对方真的不在基地,他立刻扭头回房,找到外出的衣物,匆忙往身上套。
外面天气不算太坏,光线虽暗,却也还看得清路。
这样的情况下,傅先生没有及时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纪凡压下心中的不安,卷开电动闸门,单手提着强力手电,一脚深一脚浅,趟过雪地,朝着记忆中卫星基站所在的方位艰难跋涉。
刚走了没两步,他突然瞥见不远处火光一闪。
他揉揉眼睛,还以为是看错了,紧接着,又见一朵飘忽的火光亮起。
摁灭雪亮的电筒,那隐约的光亮变得清晰起来。
忽明忽暗,基地边缘好像有人正在烧什么东西
全南极只剩下了最后两个人类,有“人”反倒成了最不必害怕的一件事。
纪凡松了口气,搓搓手,缓步走向那座小小的火堆。
走近了,渐渐可以闻到纸张燃成灰烬的气味。
再近一点,黑暗里浮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的的确确是傅明渊。
纪凡总算放下了一颗高悬的心,下一秒,胸口却泛起了说不出的恼火。
“你”傅明渊听见动静转身,也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醒来看不见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纪凡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猛扑过去,举起毛茸茸的手套,往他的厚防寒服上重重锤了两下。
说是重重的,可隔着层层叠叠的布料传到身上,只剩下隔靴搔痒的撩拨意味。
不过傅先生很好地领会了精神。
他伸长手臂搂过怀里的人,低声笑起来,服软哄道“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还有一会儿才来,出门也不远,就没告诉你。”
听了这番解释,纪凡丝毫没觉得解气。他被搂得紧紧的,拳头不方便发力,只得贴着对方的脖颈磨了磨牙。
“乖,回去再陪你闹。”傅明渊自知理亏,好脾气地任由他咬着,又哄了两句,随手将掌心里最后一点东西也丢进了火堆。
闹谁闹了
纪凡很不服气,挣扎着探出脑袋。就在这时,他被脚边濒临熄灭的火堆吸引了目光。
干柴底下落了层薄薄灰烬,风一吹便四下飘散。
火光中,一团白纸蜷曲着,依稀可见小巧精致的轮廓,似乎是
等等,纸花
纪凡隐约想到了什么,顺着方向抬眼望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一座活火山正显露出模模糊糊的轮廓。
难道说
他皱起眉,扯下手套,在傅明渊手心里写了个“花”,又用力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是的。纪念一下而已,”傅明渊替他正了正帽子,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我们就要走了。”
不、不对纪凡挣脱他的怀抱,仰起脸打量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么了”傅明渊反手摸了摸脸。
就在这时,纪凡趁势将手指插进对方衣兜,果不其然,从里面掏出了一朵精巧的纸折玫瑰。
纯洁而美丽的白玫瑰,恰如安德烈吹给米沙听的那支口琴曲。
他一手握着那脆弱的玫瑰花,一手固执地写道“米沙”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