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去你学校逛逛也行,”傅明渊继续提议,“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在学校”
“再说吧。”纪凡有些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带傅明渊去学校。
虽说现在成绩有了明显进步,可他一进校门,仍有种被压得抬不起头的感觉。高中三年压抑着的情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不希望傅先生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室内很安静。傅明渊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明明是好事,怎么反倒惹你难过了呢”
纪凡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态度似乎不太好。他脸一红,刚想道歉,谁知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住了。
拥抱很轻柔,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慰。对方的下巴轻贴在他头顶,声音温和“随便你吧。放松一下也好。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纪凡愈发臊红了脸,觉得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任性了。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他轻轻推开傅明渊,不好意思地写道“那要不要先去学校,等下课后,再一起去逛逛”
傅明渊挑眉,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这么一闹,纪凡险些又要迟到。他匆匆忙忙登出系统,起床赶去学校,甚至来不及和傅明渊敲定“放风”的日期。
教室里安安静静,大家都在各自忙碌。
自从下棋输得一败涂地后,徐海帆整个人都蔫蔫的,就连上课也不再睡觉,呆呆地望着窗外思考人生。
“唉。”第十多次叹气后,他幽幽道,“迎春花都枯了,是为了哀悼我逝去的自尊吗”
纪凡闻言瞥了一眼,脱口而出“是缺氮。”
徐海帆“”
纪凡“”
纪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今早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比如现在,他一看叶片边缘泛黄微微卷曲的模样,脑中就闪过“缺氮”、“光照不足”、“浇水过多烂根”、“虫害”等等一大堆短语。
再细瞅旁边的土壤和茎叶状况,又立刻排除了其他原因,只留下一个“缺氮”。
更糟糕的是,他根本无法移开视线,手指蠢蠢欲动,几乎想立刻就去买来氮肥,救活这一株病歪歪的植物。
“可以确定是缺氮,而且这边位置也不好,背光,”纪凡皱眉打量了一下天气,自言自语,“挪个位置再补氮肥,应该就”
徐海帆不敢置信地望着正专心研究植物病因的人“说了半天你重点竟然在这棵草”
“”纪凡下意识地道,“不是草,是落叶灌木。”
“我他妈竟然还没有一棵草,哦不,一棵落叶灌木重要”徐海帆泪奔,哀嚎着把脑袋往桌上重重一砸。
纪凡猛回过神“啊,抱歉。我”
他刚打算安慰一下发小,结果没忍住,又扭头看了眼那病歪歪的迎春花。徐海帆这下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死狗似的摊在桌上。
“不好意思啊海帆,我只是”纪凡顿住。他也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感觉非常怪异,就好像觉醒了某种奇怪的本能。
只要看到不健康的植物,就会下意识地开始分析病因。
“稍微停一停,我给大家说下月考安排。”老许快步走进教室,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抬眼一扫,“纪凡,把后门关上。”
纪凡走到门边,正巧赵安捧着水杯走进来。两人对视片刻,赵安嘴唇嗫嚅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
纪凡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绕过她关好门,重新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