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帆狐疑道“没事那你脸红干嘛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了”
纪凡抿紧唇，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徐海帆眯起眼睛。
“哦对，那个，”纪凡试图转移话题，“那个，我妈来了。”
“啊”徐海帆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纪凡剪去头尾，将前因后果大致一讲，徐海帆吓了一大跳“实验室”
“嘘，轻点。”纪凡紧张地扫了眼周围，然后点了点头。
“所以压根不是什么地震是t大的研究所炸了”徐海帆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我报了所这么牛逼的大学”
纪凡“”重点错了吧喂
幸好徐海帆也是个缺心眼的，他只顾着感慨，压根
没想到问一问别的细节。
纪凡微松了口气。
那头，许老师拍拍手，招呼大家上大巴车。
纪凡和徐海帆坐倒数第二排，许老师守着最前面，傅明渊则一个人占了最后一排。
汽车启动，左拐出村口，翠绿的小汤山渐渐被抛在身后。树影婆娑间隐约还能见到漂亮的飞檐，但纪凡知道，檐下的灯笼，怕是永远不能再亮起了。
正午的阳光亮得晃眼，学生们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就昏昏欲睡。
车内渐渐安静下来。
纪凡挑开塑料窗帘往外望，见路旁有村民扶着老人从后山的方向来，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他喉头微微一哽，知道他们多半是去认尸的。
他还记得陈臻对他说过，每个人都有父母亲族、手足朋友，即使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也不能就这样剥夺他们活着的权力。
假如没有汤老板，这些人会不会还活着
他又想起自己对荀江云的承诺。所以，时间技术真的能拯救人性的贪婪吗抑或只会带来更长久的伤痛
纪凡脑袋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纪凡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徐海帆，幸好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睡得跟猪一样。他扭过头，就见傅明渊翘着脚，有点得意地对着他笑。
他看得牙痒痒，捉住对方的手，拉到嘴边就咬了一口。
傅明渊挑眉，不进反退，在他口腔里轻轻勾了勾手指。
纪凡“”
一时间，他含着也不是吐掉也不是，只得瞪了对方一眼。
傅明渊轻声道“精神那么好看来平常总说累，都是借口了”
纪凡“a”
“嘶”傅明渊又被他咬了一口，便抽回手指，也不生气，拍拍他的脸，道，“还是睡一会儿吧，路还长着呢。”
纪凡不想搭理他，闭上眼装睡。
他昨晚忙了一宿没睡，这会儿刚闭上眼，便觉得困意来袭。他脑袋一晃一晃，靠到窗玻璃上，被震了一下，也没完全清醒，半梦半醒地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脖子悬空到底不舒服，不一会儿，纪凡又稀里糊涂往窗玻璃上靠了。
然而这回，他没撞上玻璃，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温柔而有力
地托住了他的额头。
纪凡还迷糊着，往那掌心里蹭了蹭，闻到安心的味道，便又死死睡去。
梦里，他恍惚想起傅明渊说“路还长着呢。”
前方的路确实还长着，但幸运的是，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未来，一定，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