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纷纷落下, 笼罩整个宫墙内外。
时栖披上斗篷快步出去的时候, 一眼就望见了阶下身着玄色大氅的青年。
她怔了一会儿。
风雪盈袖,乌发玄衣的身影昂然如竹,没有分毫瑟缩的意思。
一身黑沉沉的大氅衬得他气势魄人,虽唇边含着三分笑意,但他如刀锋凛冽的眉眼却并不给人半分亲切之感。
见时栖从殿内出来, 他缓缓抬眸, 一双如深渊冷凝的双目落在了时栖脸上。
直视天子真颜, 是大不敬的行为。
然而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敢斥责他,因为站在这里的是名门裴家的家主, 也是朝堂内外文人志士敬仰有佳的国师大人。
时栖静静地看着这位丰神俊秀的国师大人, 心想
这人真的好适合去演古装戏里阴郁腹黑的大反派啊。
“咳咳。”
时栖尴尬地打破寂静,瞥了眼远处被宫内禁军压着的两位看不清脸的面首。
“今日这大雪天的, 裴爱卿怎么来了, 身体好些了吗”
裴宴定定看了她几秒。
扯了扯唇角。
“臣已痊愈,多谢陛下关怀。”他敛目拱手行礼,姿态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本是想来禀告文人闹事一事,不料路上抓到了这二位。”
时栖见裴宴提起那两个面首,即便是知道眼前这个裴宴不是她认识的那个, 也心虚得心头一紧。
“那个萧统领, 怎么办事的宫内戒备松懈到如此程度了吗连两个小太监都管不好”
裴宴淡淡笑着, 对时栖口中的小太监不置可否。
萧统领“依陛下所见,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时栖也不知道啊
她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两个人
还是一旁的谢予深给她解答
“季公子是季家送来的,顾公子是您您母亲送入宫的。”
时栖愕然“他们送你们就收”
谢予深“您当初说让我们挑几个送去坤宁宫陪皇后,我们自然不敢不从。”
“我那是玩笑话。”
就祁野还想当皇后
之前是一直忙着脱不开身,等过几天她腾出手来再收拾他。
殿外风急雪大,时栖让裴宴还有那两个面首都先进殿。
可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等会儿。
季公子
顾公子
刚坐下的时栖猛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被禁军压着跪在她面前的两个面首。
一个少年眉眼,一个安静淡然。
不就是季遇和顾斐然吗。
时栖觉得有些头大。
裴宴被赐座在一旁,他一撩衣摆坐下,就听时栖小声和一旁的谢予深商议
“不能把他们都放回去吗”
谢予深答“入了宫再被送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那先把他们安顿下来吧,后宫里随便找个宫殿放着”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直接给个位分,下面的人也好有个规矩章法,不至于亏待。”
时栖一听还要给个位分,心里又是一紧。
她心虚地想,还好裴宴不是她认识的裴宴,否则她真是难逃花心海王罪名
“也是,那就一个顾贵妃,一个季美人,让祁野收拾收拾搬走,他俩住坤宁宫的偏殿吧。”
时栖不打算真开后宫,因此坤宁宫对她而言真的就只是一个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