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保持沉默,哆哆嗦嗦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脑瓜忽然灵光乍现,低声嗫嚅了一句,“我,我就是太饿了”
饿是真的饿,不完全是信口胡说的找借口,他本来也就是因为肚子饿了,才会坐在床边思考人生。
长相纯良无害乃至于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满眼都是祈求与讨好,可怜巴巴的神色一瞬间就击中了爱德温的心脏,令他呼吸都几乎止住。
纵使他心头是有一头潜伏的野兽,此刻也完完全全被对方俘虏驯化,关进了绝无可能挣脱的牢笼。
他挺直脊背,站起身来,举起手又放下,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擅自去揉搓白暑那看起来就很好摸的头发。
在没有完全建立起信任之前,他得更小心一些对待这个小家伙,尽快让对方脱离这种连肚子饿这样的小事都不太敢和他说的状态。
“我去给你拿些营养剂。”
撂下这样一句话,爱德温便抬腿想要暂时离开,目光随意地划过床上,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去,却忽然捕捉到一个与整张床格格不入的东西,顿时凝住。
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但身体明显紧绷了一瞬,薄唇微抿。
那躺在枕边的小匣子他再熟悉不过,每一次探望父母,他几乎都会被母亲聂阮拿着这东西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逼婚。
在战场上他都没有形成的恐惧心理,在家却被母亲聂阮逼迫到了极限,几乎看到这东西,耳边就条件反射地幻听出聂阮的种种劝告与数落,如同魔咒一般。
深呼吸数次,他才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步,蹲下身与白暑认真对视。
他抬手指了指枕边,声音尽可能地放轻放缓,以保证不吓到对方。
“是谁把它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