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这白菊花,觉得没有新意了,得换,不然对不起狗仔们蹲着一晚上。
结果到门口,人家请保镖了。
进不去了。
庞佩兰摘下来墨镜,觉得怎么这么败兴呢。
扭过头来就对着记者讲,“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当然是来献爱心的,我送白菊花有什么不对吗”
“我就喜欢白菊花,我觉得很漂亮,我把自己最喜欢的送给她,怎么了”
“我要是病了,有人给我送白菊花,我一定很高兴,我不是双标,我是真喜欢。”
演技就是在线,自己飚完一场戏,也舒坦了,走了,一个人去蹦迪去了。
实时热搜就上去了。
你说庞佩兰怎么红的
就是这么红的
黑红黑红的,就给人家骂死了。
狗仔多能捕风捉影啊,这会儿也没话说了,就没见这么自然不做作的女孩子。
你好歹也掩饰一下你的无耻啊。
楼上申如看到了,站在窗户前,冷着脸。
医生进来,摘下来眼镜,拿着病历本递给她,“我们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初步怀疑是食道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
申如的脸色很淡,很难看,化验报告她看都不看,随手放在一边,“不用了,安排出院吧。”
医生顿了顿,“我还是要劝你做进一步的检查,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在食道内部,食管上口到贲门的部门。”
申如没听,直接出院了。
医生没有办法,要不要治疗,是病人做的事情。
申如去看申平,他躺在那里,跟一滩烂肉一样的,抓心挠肺的,看申如进去马上关掉手机。
“拿出来。”
申如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点开一看,冷笑,一下抡起来胳膊,手机掼在了墙上,残骸装在玻璃上,玻璃一下子就碎了。
她脚底下就是碎渣,一点一点的。
外面护士听到了,马上进来。
申如看都不看,“出去,马上出去。”
护士就不敢讲话,马上出去了。
申平脖子梗到僵硬,动了动嘴,开开合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申如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觉得自己口水都已经咽不下去了,使劲使劲的吞咽,但是却觉得嗓子眼被堵起来了,被人从外面堵起来了,什么也进不去。
风撕扯着进来,窗帘一层层的被吹起。
略过皮肤,申平浑身起来鸡皮。
心扑通扑通的。
“你下贱吗”
申平没吭声,下贱吗
一次又一次赌,就连现在腿坏了,也还躺在这里想着翻身。
可能就跟瘾君子一样了。
沉迷于短暂的下贱的低速的快乐里面。
无可自拔。
想不到未来,想不到过去。
我只要眼前的快活,眼前的紧张与刺激。
脑子里面已经毁掉了,不能思考了,全是浆糊。
人生就好像真的成了一滩烂肉。
申如喉咙里面一阵痒意,她大口吞咽空气,然后咽下去,很久,脚尖动了动,脚边的玻璃岁碎末被鞋尖扫荡,一闪一闪的。
“我今晚的飞机,去德国。”
“以后,我会留在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