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划到上一个视频,是合照时的意外。
柳芝娴点开,所有人都冲着镜头正襟危坐时,康昭垂眸看了她一眼。
来回播放,他好像在瞄她的耳钉。
那天戴的是他还回来那副,四叶草耀眼地镶嵌在饱满的耳垂上。
柳芝娴逮到他别有用心的小证据,耳朵不禁泛红,无聊卷弄鬓发的手指绕得更欢了。
一晃暑假已过,柳芝娴完成采购任务,如期回来驻扎南鹰镇。
康曼妮发了一条朋友圈娴老板回来了,还给我送了鲜花,开心
内容同步到群里。
媛媛我也有,谢谢娴老板心
实名羡慕,祝康老师和蔡老师节日快乐
后面其他人复制粘贴刷屏,除了康昭没动静。
柳芝娴切换回缓冲好的视频,之前本地电视台拍摄的森警专题采访已经开播,她错过首播,现在看回放。
康昭从空无一人的前厅进来,便看到这奇异的一幕。
天井回廊边倚着一个女人,侧对着他,旗袍掐出玲珑曲线,长发挽起,露出瓷白姣好的脖颈。
几缕碎发垂落耳旁,那只手又在漫不经心地绕弄。
柳芝娴另一手捧着手机,屏幕荧光映在她的脸上,点亮津津有味的笑意,五官生动起来,与白墙黛瓦的旧宅融为一体。
康昭一直觉得柳芝娴玩头发的小癖好有点恶劣,对他是吸引也是挑衅,哪怕本人并无此意。
天还没转凉,蚊子依旧,柳芝娴可能被咬了,松开卷曲的碎发,勾脚蹭了蹭另一边小腿肚。
心思全在手机上,小动作慵懒敷衍,正是这份温吞放大了若有似无的勾引。
柳芝娴显得不太正经,却很有味道。
她没在勾引他,是他自己失陷了。
这些私人的特点赋予眼前人鲜活的形象,让她区别于从旧时代画布走出来的旗袍美人,她就是柳芝娴而已。
爱穿旗袍,爱玩头发,爱皱鼻子表示抗议的柳芝娴。
康昭看着她,脑袋只有一个久违的念头,跟初次邂逅那晚的一样。
手机音量不小,康昭听到电流加工后自己的声音。
他仿佛变成一幅油画,柳芝娴正趣味地拿着放大镜欣赏,时而痴痴一笑,时而紧抿双唇。
他轻咳一声。
柳芝娴迷惘抬眼。
康昭从容踩着夕光走来,面容如拨云见日,逐渐清晰,依然俊朗如昨。
柳芝娴心脏好像给牵拉一下,以为可以放弃的绮念,再见到这个人时又死灰复燃。
她还是很想要他,跟酒吧那晚一样。
“你、你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
屏幕中的男人忽然走到眼前,柳芝娴舌头打磕巴,赶紧把屏幕熄了。
刚才看到他面对工作的专注、面对盗伐现场的悲悯,一一与眼前立体的男人联系起来。
柳芝娴想亲眼感受他对森林赤诚。
康昭说“叫你两声都不应。”
“你叫我什么了”
柳芝娴好像还真没听过他唤她名字,望着那双她吻过的唇,真好奇那种被特意提及的感觉。
康昭避而不答,挑眉“有那么好看”
柳芝娴索性不再隐藏,“我没进过那么深的山林,有点好奇,在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呆着会是什么感觉。”
“想体验一下”
柳芝娴蠢蠢欲动,“我也可以吗”
“不可以。”
那个招牌的皱鼻子又出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