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应下退去,先前跟着他进来的赵允煊却是还站在门口。
阮觅命冬青折了一小支梅花给自己,嗅了嗅,示意冬青退了下去,就抬头对着赵允煊唤道“陛下。”
听到她的唤声,她看到那一瞬间他的眼睛明显就亮了起来。
阮觅心头一酸,待他走到床前坐下,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慢慢摩挲着他手上厚厚的茧子,眼泪差点又涌出来。
经了那长长的幻梦,当初的怨恨早已磨尽毕竟他已经用了一世偿还自己,就是原先因为以为自己死后,他必定会娶其他女人,所以就一直暗暗放在心底的保留都再也站不住脚。
可是此刻她握着他的手,想到幻梦中的那个他,她心中就没有办法不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敢去看他的脸,只是看着他的手,低声道,“对不起陛下,这几日,我梦到了一些事情很多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还请陛下见谅,不要怪我。”
赵允煊垂眼看她。
见她低垂着脑袋,小小的手一手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上还捏着那支素心梅,皆是不安的绞动着。
他当然不会怪她。
他只是怕她又因着那些旧事,或许梦见了什么排斥他而已当初她不就是因为做了什么梦要跟他和离的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越发地紧了紧。
他道“梦见我了吗”
阮觅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他却察觉到了。
他反手就握住她的手,道,“觅觅,跟我说,你梦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也称得上温柔镇定,但阮觅却听出其中的小心,忐忑和僵硬。
她伤到他了。
这不是梦里的那个赵允煊。
可是她的手被他攥着,她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他握着自己的手攥着匕首猛地插向他心口的画面,她的脑子和心脏就是一阵无法忍受的尖锐疼痛
她强忍着想要抽手的动作,摇了摇头,道“过几日吧,过几日我再慢慢跟陛下说,现在太累了,脑子也很疼,什么也不想说。”
她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绷得厉害,手背上青筋隐现,但握着自己的力道却小心翼翼,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也不抬头看他,却是就着他手上的力往他的怀里靠了过去,握着梅花的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
一阵熟悉的淡淡沉香味裹着一股清寒便入了鼻息,隔着衣料还有他身体的热量。
并不是浓到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阮觅忍着泪,低声道,“陛下,我听冬青说陛下这几天都未睡陛下歇息一会儿吧,我一会儿用点东西去见见元陵大师,听冬青说这几日玄凌每日都在玄凌大师那儿,我去带了他回来。”
他伸手环住了她,垂眼看她,看到她眼睫上有些些的湿意。
她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歇息得了
还有元陵大师,他素来很敬重元陵大师,但这几日却难免对他心生不满她好端端的沉睡不醒,明显是他做了什么这当然也是他没有安全感迁怒的缘故。
但他还是道“我无事。你刚刚醒,还是用些东西休息一下,待晚些时候再去见元陵大师也不迟。”
阮觅靠在他怀中,抽回了手拿了手中的梅花往鼻间嗅了嗅,慢慢放松了下来,但整个人还是有一些晕眩和虚弱。
她“嗯”了一声,挤了一个笑出来,道“不过,我这都已经睡了三日,若要是继续躺着才是问题。”
说着便深吸了一口气,从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