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钟大同捂着伤口,气得气血翻涌,一个“你”字出来,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
眼看着钟大同身后的人就要扑过去,后面却传来一个怒斥声,道“住手”
魏泽桉急急的走上了前去。
“少将军”
钟大同这边的人看到他都是心中大定。
这里毕竟是京城,刚刚提剑杀人的这位是从上面的席位上下来的,那就是职位比他们高,他这样直接一剑,把他们的酒气惊醒来,虽然又惊又怒,可也知道不敢随便动刀,而现在魏泽桉过来,就好似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魏泽桉却是没有如他们所愿的替他们做主,替钟大同做主。
他面色发白,先看了钟大同一眼,见他性命无碍先是放了些心下来,然后抬脚就又踹了他一脚,这才又转头向着郑绪单膝跪下,道“郑将军,是末将下属喝了几口猫尿,就言辞无状,冲撞了长公主殿下和郡主,对江南百姓还有灾民亦无同理之心,郑将军今日惩治他,是他罪有应得,不过郑将军既已责罚,还请郑将军就将此事揭过,只当他不过军中酒后妄言罢了。”
郑绪看着魏泽桉。
他当然知道他是谁,皇帝外家魏家的嫡长孙。
魏家未来的家主。
只是酒后妄言
那人张口就说明禾郡主再不能生养,一个军中将领竟然知道明禾郡主再不能生养,在现在这个宴会上当着这么多的文武大臣的面嚷嚷了出来,这西北魏家想到她现在的处境,他心里只觉得一股锥心之痛。
但他也什么不能做。
刚刚他也是忍不住为了制止那人再胡言乱语才出剑的。
但他不能再因自己给她再添麻烦。
他的手紧紧握着尚在滴着血的剑,压着心中翻滚的情绪,沉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将领,就口吐狂言。若我江南赈灾不利,横生暴乱,区区这样一个将领算得什么,死的将是十数万的百姓和灾民,乱的是我大周的江山。陛下有铁骑,但也同样有爱民如子的仁心,这才不顾凶险,派大长公主殿下和郡主前往江南赈灾,安抚灾民。你这种人,不过就是仗着曾经跟随陛下在战场上作战的那么一点情谊,就不知天南地北,在此目无君上,大放厥此,若天下将领都是你等这样的人,才是我大周的大祸。”
魏泽桉听得心中愈加的发沉,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想再说两句什么,可是郑绪说完这几句却是转身就走了。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也被郑绪这一番话说得惊心。
江南离京城甚远,只要江南不出事,没威胁到朝廷,那赈灾于他们来说就是两个字,对明禾郡主的心态其实亦如那钟大同,还觉得新帝宠爱她太过,挡了别人的路,也总不是好事。
直到此刻看到郑绪这个一向少言寡语的将军提着滴血的剑,直斥钟大同和魏泽桉,他们才感觉到了一种心惊胆战的震撼。
郑绪离开,魏泽桉也不理会全部呆看着他们的众人,只黑着脸命人抬了钟大同下去,着人去给他治疗伤口。
众人看着他们离开。
他们震撼之后,另一件事却也在心里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