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伍北在面对满脸是血的青年时候,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
“伍哥,我求求你了,看在高老大的面子上,看在亮哥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可能是感觉到伍北有些动容,青年继续加大哀求的攻势。
“去把脸洗干净,衣服整理好,站起来慢慢说”
迟疑片刻后,伍北冲青年板着脸示意。
“走,我陪你”
文昊一把抓起青年,粗暴的推出会议室。
“擦得,家里都安上别人的监控了,这事儿整的真叽霸尴尬。”
王顺鼓着眼珠子咒骂。
“主要还是咱们的人员参差不齐,这是个大问题。”
“可不咋地,公司的职员,亮亮的手下,还有外聘的保安,完全没办法知根知底。”
罗睺也犯愁的念叨。
“行了,都别从这儿感春悲秋了,各干各的事儿去吧。”
伍北心烦意乱的摆摆手驱赶。
昨晚上刚从那个刀手的口中知晓他的同伙准备对王海龙进行第二次偷袭,今天又从自己家里挖出来只“内鬼”,如果这俩是一回事还没啥,倘若不是一回事,就意味着目前最起码有两伙势力在针对虎啸。
随着弟兄们依次离开,伍北疲惫的点燃一支烟。
“伍哥,我真的是第一次,您就高抬贵手”
这个时候,文昊也拽着青年回到会议室。
“我不想听你扯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你和那人继续保持联系,今天的事情一个字不许往外说,如果其他兄弟问你,知道咋说不”
伍北不耐烦的打断。
“知道知道,就说我不服文昊哥,吵吵了几句,后来被您协调好了”
青年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
“钱是个好东西,但得有命挣有命花,错对啥的,都是小孩子研究的问题,想办法帮我钓出来那个人,我送你四肢健全的离开,有意见没”
伍北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没意见”
此时的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来,把你家庭地址和爹妈兄弟的资料给我写清楚,敢说一句假话,我马上让你意外去世”
文昊取出一张白纸和碳素笔拍在青年的面前。
“从现在开始,你跟对方发的每条信息、对方给你回的每个标点符号,都必须让文昊知道。”
伍北表情严肃的警告。
“明白明白。”
青年卑躬屈膝的连连应声。
“好好谢谢人家金光,刚刚我都没顾上跟他打声招呼,别让人觉得咱没礼貌。”
伍北脸色缓和一点,又冲文昊叮嘱一句。
“没事儿,我现在是他闺女的音乐辅导教师,我俩私交好着呢。”
文昊扬起嘴角应声。
别看他对敌的时候凶神恶煞,其实在骨子里他是个极其爱浪漫的人,任何跟艺术有关的事物都能很快引起他的兴趣,如果不是妻子的去世和爱巢被毁,他现在可能是个音乐家,也可能是个画家,反正怎么也不会拎起屠刀。
几分钟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伍北一个人。
站在宽阔明媚的落地窗前,他百感交集的发呆。
从半年前的身无分文,到此刻的呼风唤雨,个中心酸只有他自己最明了。
如果老爷子现在看到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