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两人狼狈中透着疲惫,付明稍微好点,除去因为熬夜满是油污的脸颊和凌乱的发型,精神状态尚可,而海宁则完全给人种病入膏肓的衰败感,脸色惨白、双眼水肿,身上扎着好几样点滴瓶,嘴前捂着个简易的氧气罩。
“海宁妈妈”
“妈妈”
在看到两人出现,孤儿们全都又惊又喜的扑了上去,怎奈何海宁老院长只能有气无力的点头回应,但这也足够让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们喜极而泣。
“伍老板,你们真的愿意收养我这些弟弟妹妹吗”
付明声音沙哑的发问。
“不止是收养他们,接下来我们虎啸公司会拿出一笔资金修建福利院,救助孤寡老人和没有生存能力的残疾人。”
老郑抢在伍北前头开口。
“那好,巡捕同志,海宁妈妈既是孤儿院的负责人,同样也是孩子们法律上的监护人,他总有权利决定孩子们的去处吧”
付明皱了皱鼻子,直视冀援朝。
“是的。”
冀援朝毫不犹豫的点头。
“因为身体原因,海宁妈妈暂时没办法说话,但来之前她已经签好了愿意将孩子交代给虎啸公司照顾的协议,请您和民政的同志们过目。”
付明深呼吸两口,又深深的瞄了一眼伍北,掏出一张纸笺递上。
“没问题,我同意。”
冀援朝只是草草扫量几眼,便将纸笺交给民政局的几个工作人员。
“闹呢冀局,老院长这幅模样,别说表态了,恐怕连笔都握不稳,谁知道这张所谓的协议究竟是真是假,我要求警方进一步确认,另外冀局难道不应该深入调查一下伍总和他的虎啸公司吗这么着急想要把孩子们转移走,是不是存在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就在几个工作人员打算打头的瞬间,邵坤满脸不屑的从另外一台渣土车的驾驶舱里蹦下来质问,原来这犊子一直都在现场,只是躲着没有露头。
“你可以自己去对照笔迹。”
付明据理力争的哼声。
“哥们你简直在开玩笑,笔迹这东西又不是模仿不出来,我就认识很多擅长搞这些勾当的下九流,既然老院长就在现场,倒不如让她亲口说出来意愿和想法。”
邵坤皮笑肉不笑的注视冀援朝“深海组织作为一家社会和法律都承认的救援组织,我们有权利也有义务去质疑虎啸公司的居心叵测,就算深海组织什么都不是,普通路人和老百姓也有监督权吧冀叔叔”
“你有病吧,我刚刚说的非常清楚,海宁妈妈因为身体的原因”
“近在咫尺却不表态,天晓得老院长是不是受到了你们的威逼利诱,老院长啊,您别害怕,如果真是被强迫的,就保持沉默,相信巡捕同志会将坏人绳之以法得。”
邵坤像个癞皮狗似的双手托在膝盖上,朝海宁吧唧两下嘴角。
“卧去尼玛的邵坤,你搁这儿跟我滚刀肉呢”
全程都没有吭过声的君九都忍不住口吐莲花。
老院长目前的状态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几乎到达油尽灯枯,让她说话的前提是必须摘下氧气罩,而拿掉氧气罩也就意味着是在逼她自杀。
“啧啧啧,狗急跳墙啦,冀叔叔啊,您看清楚虎啸公司那群人的真实嘴脸了吧,素质低下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这样的一群人真的能有耐心和精力去照顾一群嗷嗷待哺的可怜孩子吗”
今天的邵坤像是嘴巴开过挂一般的利索,不光吐字清晰,就连思路和逻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