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父亲,心底像是被推翻了五味瓶似的苦涩。
“6床家属,你出来一下”
这时一个医生推门招呼。
“我父亲怎么样了大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青年慌忙跟了出去。
“赵云是吧老人家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是太好,应该跟他年轻时候的工作有关,再加上上岁数衍生出的基础病更是不少,尤其是高血压非常的严重,你做子女的平常应该多照料,他这次属于内外伤共同造成的,恐怕得睡一两天。”
医生很专业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青年心有余悸的狂点脑袋。
“是这样的,你父亲的医药费可以报销,但是一些特殊用药必须得花钱购置,这是费用单,你抓紧时间补交一下,接下来恢复期间他还会用到几种不报的药物,最后多交点钱,省的产生必要的麻烦。”
医生随即掏出一张收费单递给青年。
“这么贵”
当看到单子尾数那一串零的时候,青年禁不住提高调门。
“千金难换老来康,钱能解决的问题都是好事儿,当儿女的哪能心疼那几个子儿,快去吧。”
医生理直气壮的笑了笑。
待对方走后,青年望着将近三万块钱的收费单陷入了焦灼。
他虽然也工作了几年,可挣的属实太少,再加上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基本没什么结余,老爷子的工资卡上肯定有钱,可关键他不知道密码,现在老头又处于昏迷状态,让他一下拿这些钱出来真心为难。
“叮铃铃”
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二叔,我正好有事求你”
看清号码后,青年的眼中瞬间腾起希冀。
“赵云啊,给你爸打电话没人接,我只能跟你说了,你爸说你们想搬回来住是么,真不好意思啊,房子前几天刚装修完,打算给你弟弟结婚用,你们多担待吧,虽说我跟你爸是亲哥俩,可当时你爷爷的遗嘱写的很清楚,房子归我所有,不是二叔不顾及兄弟感情,你弟弟找个对象不容易”
听着电话那头的叫苦连天,青年的眸子再次恢复黯淡,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挂断的都毫无察觉。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此时的青年彻底失去了方寸,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6床,费用交了吗耽误你家属用药,你可千万别跑来医闹啊,当儿子的给老子花点钱不是天经地义么,怎么磨磨唧唧的”
不远处,一个推着小车的护士厌恶的娇喝。
“我马上交钱,麻烦你先给我爸用药吧。”
青年深呼吸一口气祈求,这一天多来,他似乎始终处于求人的状态,几乎快把前二十多年没说完的软话全都一股脑吐出来。
“那不行,费用不到,我这边没办法拿药,我总不能自己给你垫钱吧,抓紧时间吧你,待会收费大厅该下班吃饭了。”
护士态度坚决的摇头。
“不就他妈三万块钱么你们至于不,要把谁逼死啊,我爸上了一辈子班,为人民服务了一辈子,你到警局去打听打听,我们会赖皮吗,操”
不知道是受到护士毫无温度的催促刺激,还是心底的防线彻底被击穿,青年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歇斯底里的咆哮吼叫,双拳在半空中挥舞,似乎要把空气给捣碎似的。
“神经病吧你,为人民服务你找人民要钱去,冲我嚷嚷什么劲儿,真有本